“我知道,我听爹爹提起过,瑚大哥哥天资聪颖,听说五岁便能出口成诗。”
“是啊,瑚哥儿自幼聪慧,只怕整个京城,都没几人能比得上。”
“新皇曾经还戏言,要将自己的嫡长女嫁给瑚哥儿,太上皇对瑚哥儿赞赏有加。”
“我们贾家武将出身,竟然也能出这样出类拔萃的读书苗子,也算是祖上冒青烟了!”
贾敏笑着夸赞,眼中却闪过一丝泪光。
“正是这一份聪慧,害了瑚哥儿。”
“张家出事,新皇困于宫中,难以出手相助,大哥自然是全力为岳家奔走。”
“那时的太上皇,不过只是断掉新皇的一条胳膊,还没想废了新皇的太子之位。”
“对张家自然不会赶尽杀绝,对于大哥做的事,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母亲却以此为由,百般阻扰大哥施救,为了将张家人全部安全的送出京城,大哥便直接在外面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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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正中了母亲的下怀。”
“那时大嫂已经怀孕八月有余,娘家遭遇这样的祸事,本就心神不宁,还得分出精力,应对婆婆的刁难。”
“不过几日,精神气已经大不如前,她便向告了假,将大房所有人约束在园中,只求平稳等到大哥归家。”
贾敏的声音带上了颤音,她停顿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
“先是瑚哥儿身边的奶娘家中出了事,她的儿子,在从私塾归家途中遇上了无赖挑事,被捅了数刀,危在旦夕,奶娘告了假,匆匆归了家。”
“第二日突然有一孤女上门,携带着我大哥的亲笔信,信中言明,她已怀了孩子,让大嫂将她好生安顿。”
“按照日子推测,那女子怀孕的日子,正是张太傅出殡的那段时日。”
“大嫂与大哥感情深厚,自然是不信这事,但也将那姑娘接到了院中,只等大哥回去再处理。”
“就在那日午后,大嫂的贴身丫鬟和瑚哥儿的大丫鬟,却在这时,被王氏当场抓奸。”
“内宅之中,都是女子,如今两个女子,都是主子身边的大丫鬟,在内宅厮混,这种丑闻,谁家能容忍?”
“任凭大嫂如何求情,两个丫鬟如何喊冤,也拦不住母亲将那两丫鬟活活打死。”
“亲人、丈夫、心腹先后出了事,就是大嫂心志再坚定,也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影响。”
“她也知晓,这一切就是冲着大房来的,管家之权,在她怀孕之后,便落到了王氏的手里。”
“她能做的,便是让人尽快通知大哥,自己则是暂避锋芒,带着瑚哥儿彻底的闭门不出。”
“这世间啊,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
“瑚哥儿如何早慧,也是一个孩童,对亲人总是不设防的。”
“二房的大姑娘、王氏的亲女儿,如今的贾太妃,给瑚哥儿写了信,信中写着,新得了一本棋谱,邀他一块下棋。”
“约的地方也不远,就在离大房最近的湖心凉亭,来回也不快一刻钟的时间。”
“但现在他们二人的母亲,都对对方心有间隙,便要瑚哥儿保密,她来找瑚哥儿,同样也是保密的。”
“瑚哥儿猜不透,大嫂一听便猜到了会出事,立刻赶往湖心亭。”
“刚出院门,便被水渍滑倒,立刻送到产房。”
“生产之际,小丫鬟惊惶失措竟然跑到产房中,对着大嫂直接嚷着。”
“瑚哥儿溺毙了!”
画卷内外,一片死寂。
宫紫商忍不住搓了搓胳膊,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
刚是听这些,她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什么叫真正的杀人不见血,她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雪公子忍不住靠近了雪重子,眼中第一次出现了一丝害怕。
“我当时已经出嫁,得到消息后,立刻赶往国公府。”
“半路上,遇上醉汉惊马,我也直接从马车上摔落下来。”
贾敏的手放到了腹部,眼中含着一丝泪光。
“玥儿,你原本还有一个哥哥或者姐姐的。”
那时的她怀孕不过月余,自己都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