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谈结束后，离桑回了侯府。

目送她的车驾走远，秦墨在棋桌边坐下来，开始分拣桌上的棋子。

离宽坐在他对面，“殿下就如此信任她？”

秦墨看了他一眼，笑了。

“怎么，子束这个做兄长的，倒是先信不过她了？”

“我方才所言句句肺腑，可没有半分吹捧之意。”

一人捡黑一人捻白，很快就将棋盘清干净。

两人极为默契的猜子确定先手，落子对弈，却半分不影响他二人的交谈。

离宽听他所言，赞同的点头。

孤身一人毫无依傍，却能抓住身边的一切机遇，从无到有，借力打力。

在侯府这样混乱的后宅站稳脚跟，离桑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早在知道离桑与柳如烟走得近时，三皇子就让离宽仔仔细细的查过她。

离桑虽然身居后宅，却并不只困囿于后宅，眼界开阔，心有沟壑。

“可惜了，她若是个男子……”

秦墨修长的手指捻黑子啪嗒一声落下，鼻腔不屑的哼笑出声。

“女子又如何？”

他抬眸看向离宽，目光锐利如炬。

“单说这次她遇刺，没有半分畏惧，反而冷静从容主动探寻真相，一心想要揪出幕后黑手。”

“即便知道要她性命的那人位高权重，亦有奋力一搏的意志。”

“这份勇气与担当，就不是朝堂上那些个畏首畏尾的官员能比的。”

离宽看着他，唇角微微上扬，抬手落下一子。

“殿下所言极是，是子束囿于成见了。”

在这个男尊女卑观念根深蒂固的时代，能遇这样的明主，是他离宽之幸。

从前听师父提起她的家乡，男女平等，女子亦可展宏图，只觉得天方夜谭。

如今看来，倘若这世间的人都如殿下一般摒弃男女成见，何愁难现这样的盛世？

……

另一边，离桑回了侯府，管家迎上来行礼。

“夫人，鸿胪寺那边……”

那边一早来人问话，如今也没给过答复。

离桑这才想起来这事，脑中突然回荡起秦墨的声音。

——不见得。

——只怕有人心思不正，带了脏东西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