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教他们的，拿自己给他们做榜样？让他们成为和你一样的人？”

“当然，敬仰光明，追随光明，身化神光，这樱花，就该是一片光明的土地！”

天照说得慷慨激昂，可叶夜却是副鄙夷到极点的表情。

“我想，五千年前樱花可不是片安宁的土地，像玉藻前那种四处作乱的妖怪肯定不在少数，是你降服了她们，让她们守护人类从而换取自己的生路，我说的没错吧。”

拿到杀生石后的那场梦，最古老的记忆里，初代的玉藻前展现了对神光的愤恨，那些支离破碎的记忆也揭示了过去她和天照的事。

初代的玉藻前也不是什么好人，只是天照强迫她爱人而已。

“没错，这就是我对他们的爱。”天照承认。

“那你是不是还从来不会向樱花人索取供奉，反而对他们的任何要求都是有求必应。哪里有了妖怪，就去哪里除妖，哪里洪灾旱灾，就去哪里消灾？”

从心甘情愿供给神光阵，以及门前那个女神官的自爆来猜测，天照应该就是个从来不求回报的圣母劳模。

“因为他们是我的孩子。”果然，她又承认了。

“狗屁！你现在回想一下你到底教了他们什么东西！做坏事的人不会被你惩罚，而想做好事还得以你为榜样不等你索取回报，长此以往，谁还愿意当好人！”

“……总会有人愿意的，因为……当好人，会被万民称颂……”

“称颂个屁！”叶夜唾骂道，“现在的樱花人恨不得把你的名字从史书上划去，好显得自己更伟大！”

“而追随你的玉守家族，除了自我牺牲之外没有学到任何东西，动不动就自爆，连你的神体也要贡献出来，美其名曰‘为了樱花的胜利’。他们过去也一定是这样，被那些居心叵测的人肆无忌惮地伤害利用，才从统治樱花全域沦落到只剩下这座天原城！！”

“作恶没有代价，行善必须付出！你教给樱花人的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道理！”

“天照！都是你的纵容导致了今天这一切！”

“孩子犯错了，你就得罚！舍不得打舍不得骂，樱花人就是这样被你惯坏的！”

“我承认你很强，但你会教孩子吗？你那泛滥的圣母心换来了什么，换来樱花人觉得你软弱可欺！”

“不！！你胡说！！他们都是善良的孩子！是我，是我没有教好……”

这番话真的伤透了天照的心，她在愤怒和悲伤中徘徊不定。

叶夜如连珠炮般攻势不停：“你教不好孩子，就让我们大夏人来替你管教管教！”

“不！不！不！只有他们，我是不会让的！我要杀了你们，杀了所有可能会伤害我孩子的人！！这样他们就不会再痛苦了，给我死啊！！！！”

“你要是能真能杀，自己是怎么死的？”

“啊啊啊！！！”

天照出离的愤怒，原本固定神宫的那些神光束锁纷纷解开，向叶夜的方向扎去，而她护佑周身的那些神光带也都散开，汇入背后的光轮之中。

“于此，湮灭吧！”

空中降下巨大的光枪。

“应小姐，抱歉……”叶夜向一直为大家挡在前面的应欢钦投去歉意的表情。

应欢钦自然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天照这一击虽然强，但也杀不了自己，只是身后那些人，可能就……

“抱歉……但是，能不能请你挡住这一击呢？”

圣女冷哼一声：“说得轻巧，惹怒了天照，却要我替你卖命，我才不干。”

“求你了，挡下这招，我就有办法能赢了。”

圣女脸色微变：“什么？你说你能赢天照。”

“大家相信我，才会冒着生命危险过来救我……我知道这样说不太好，但是，能不能请你也相信我一次？相信我，能为大家带来转机。”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