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靴子在路明非的头上反复碾压,这似乎是对他刚才让希默尔施托斯颜面丧失的报复。
这让路明非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屈辱,他紧握双拳,埋在烂泥的双眼又开始朝着淡金色转变。
这一瞬间,他似乎觉得自己要爆发出无尽的怒火,心中的愤怒如同洪水猛兽,几乎要吞噬他的理智,他有一种想要将希默尔施托斯撕得粉碎的冲动。
这时希默尔施托斯的靴子移开了,路明非的理智重新恢复,眼中的淡金色开始渐渐消退。
“你们不要觉得我残酷,到了战场你们就会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残酷,现在给我爬起来继续训练。”
路明非强忍着怒火爬起身,在希默尔施托斯的指令下继续跑步,卧倒。
似乎刚才将路明非踩在脚下,让他有些心满意足,他没有再干什么出格的事,只是一次次下令。
宽阔的烂泥地里只有希默尔施托斯的“准备,起步跑,卧倒”在一遍遍重复,直到太阳快下山才结束。
路明非他们感到筋疲力尽甚至连胳膊都抬不起来,他们觉得自己也变成像脚下的烂泥一样柔软,烂泥地里还隐藏着一些碎石,许多新兵的双手都被这些石子划烂,星星点点的血迹撒落在这片田地里。
他们互相搀扶着走回营房,在浴室里将满身的烂泥清洗干净,在换上干净的衣服后,他们还不能去吃饭,他们还要将枪械里的烂泥给扣出来。
如果不能及时将这些烂泥清理出来,这些潮湿的烂泥就会开始腐蚀里面的结构,让它更加容易卡壳,带着这样一把枪上战场跟找死没什么区别。
当他们做完这些外面天又黑了,他们情绪低落的走进餐厅,其他排的士兵都已经吃完饭了,他们又只能吃些已经冷了的残羹剩饭。
炊事员有些稀奇看着路明非他们,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奇怪的一支队伍,中午还气宇轩昂仿佛能把天捅破,到晚上就跟霜打了茄子一样蔫了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