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晖第二天飞法国的飞机是在凌晨。他静悄悄地起身，独自收拾好行装。前一晚他已经交代了霍叔，不需要早起送他。他尽量轻手轻脚地走进夜色，回头看了眼二楼漆黑又寂静的窗户，默默走向车库。

“你还真是卡着点出发啊。”

开车门的一刹那，江云晖差点被吓得失声尖叫。黑咕隆咚的一个大活人忽然出现，披头散发不说还冒出含混不清的话，不被吓死才怪呢！

“我天……你……”

江云晖最后一丝困意都没有了，浑身如针刺般难受。要不是强撑面子，他现在只怕早坐在了地上——真腿软啊！

向暖帅气地一撩头发：“不上车吗？再不走，又得改签了。”

“你怎么……你什么时候……你没睡觉吗？”

向暖叹息一声：“总不能让你独自走夜路吧？快点的，别磨蹭，送了你我还能回来睡个回笼觉呢。”

江云晖忽然觉得心暖暖的，鼻子酸酸的，他不再坚持，赶紧上了车。

车色浓重，路上的车辆少了很多，就连路灯都无精打采的。向暖专注地开着车，可江云晖的目光却难以从她的脸上移开。

她应该是睡到半夜强行起来的，头发自然披散，脸色蒙着一层朦胧的光影，有种迷蒙而素净的美。

“这次去的时间可能会长一点。”

“嗯。”

“也许几天，也许几周，中间如果时间又空余，我尽量回来。”

“没事。”

“你照顾好自己，车展那边有什么麻烦一定和我联系，紧急的话霍叔、韩经纪都能帮忙。”

“嗯。”

“冉冉就麻烦你了，他可能会缠人一些，平时有霍叔照顾他就可以。”

“好。”

江云晖悠悠地吐了口长气，她这回应也着实冷淡了些。明明都主动来送了，怎么不能更依依不舍一些？哪怕不眼含热泪、含情脉脉，也至少撒撒娇嘛。

可偏偏凌晨的街景路宽车稀，原来堵车堵到心发慌，现在却感觉只是一脚油门的事儿。

眼看航站楼的入口已到，江云晖却感觉有千言万语还没有说出口。

“路上小心，一切顺利。”向暖笑吟吟的，江云晖都觉得自己跟打了个车没多大区别。

“你开这么快，这还……最少有半个小时呢，不陪我进去等一会儿？”

江云晖真想抽自己两耳光，这话说出来怎么这么欠揍？！

“这不能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