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我对在后座上睡觉的舍友说。
“到了吗?这么快。”他抬起头,看着窗外还是一片大亮的天空说。
“下车吧。”我走下车,接着拉开了后座的车门,把他从座位上拉出来。
“这是哪?”他环顾周围,“XX国小在哪?而且这里怎么有那么多公交车?”
“别问了,赶紧走吧。”我推着他的背往前走,融入了进站的人流,顺着人流在上上下下的楼梯上上下下,最后来到了一个有铁闸门的地方,而铁闸门正在缓缓下落。
“快快快,快进来,进来后排好队,等一会就有车来了。”在铁闸门旁边站着一个穿白色背心,头发已经秃成地中海中海,只有四周几缕看起来隐隐约约,若现若隐,随风飘动的“护海城”。
他一只手拿着一个绿色的喇叭,另一手则不停地挥舞着,在招揽路过的人快点进来,可却没有多少人进去,其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像是写满了“你要是坐不上这一班‘人类离开地球的最后一班车’,你就死定了,我现在还大发慈悲地让你们进来,居然还不领情。”
在走到这个闸门时,我突然用力一推,把舍友推进了里面。
“哎,这是干啥?进来这里干什么?”舍友被我推了一把,一脸懵逼地看着我,然后想走出来,可下一秒……
咚,闸门突然落下,把我和舍友挡在了两边,我对着里面说:“去吧,等下车就来了,我就不去了。”说完,我就掉头走了。
“哎,你别走啊,这是去哪的车啊,搭公交搭到什么时候啊。”舍友抓着铁闸门,不停地向我抛出问题,可回答他问题的人不是我,而是那个秃头大叔。
只见他拉开舍友抓着闸门的手,然后像我一样推着他的背往正在排队的人中走去,一边推,一边说:“放心,总会到的,先排队,车很快就会到的。”
我离开公交总站后,天就黑了,我坐上车,去找另外两个舍友了(因为宿舍是四人间,除了我还有另外三个舍友)
车停在了一条小巷的前面,接着我就下车往小巷里面走了,至于为什么不开车进去,是因为这条巷子实在是太窄了,窄到“小飞鼠”(本田飞度的别称)都进不去。
走到小巷尽头,我接着往右拐了,来到了池塘边上的一个小平房里,平房里很暗,而且还飘着一股浑浊的油脂味,虽然很暗,但我还是能靠着外面的月亮发出的微弱光芒看到里面站着两个人。
灯亮了,整个房间都亮了,那两个黑暗中的人也露出了脸,正是我的两个舍友。
“去哪玩?”我问他们。
“去哪都行。”他们两个异口同声地说。
“可惜没钱了,连油都加不起了。”我说。
“对啊,都没钱。”他们两个一同发出了一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