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芹没有能力在京城内独立购买一处住宅,以至于年纪大了,到了这个岁数,仍旧还是与家中老母周氏居住在一起。
这亦是贾府子弟多数人的境况。
居住在寸土寸金的京城,天子皇城跟脚下,吃穿用度,那一样东西不需要花费银子使唤呢?
正因如此,贾芹即便是背靠着荣国府这一棵大树,却也因为自己的贪婪鄙陋,不能够远谋,有一个长远的打算,所以,才落得而今这个下场。
贾蔷从外边儿走了进去,看向屋子里面燃烧起来的灯火,忙推开门,走进去,道:“哟,你们都在家啊!我还以为你们两个人逃走了呢!”
贾芹闻言忙抬头看向贾蔷,脸色惊恐,宛如惊弓之鸟。
贾芹唯唯诺诺,战战兢兢道:“蔷哥儿,芸哥儿从皇宫里面回来了?”
贾蔷叹息道:“他回来了!让我过来看着你,让你一路好走,莫要留恋人间。另外,你那几个相好的,我也给你安排好了,等会儿,你就过去吧!你也算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了。”
周氏也是不言不语,似乎是接受了这样的结果。
贾芹看向贾蔷,问道:“那我走后,我家老母亲怎么办?”
贾蔷则是回答道:“芸哥儿说了,你走之后,家中老母,由贾府出钱供养,以后贾府也可以为你母亲养老送终,身后事儿也一并都给办了。你倒是不必担心此事的,可就安心上路吧。”
瞧见贾芸这般安排,贾芹也无话可说了。
至少贾芸没有赶尽杀绝,要贾芹的母亲周氏也跟着贾芹一起去死,还愿意为周氏养老送终,操办丧事儿,亦是极大的恩德了。
至少在荣国府的众人看来,贾芸这般作为属实算得上是仁至义尽了。
周氏看向贾蔷,道:“那你就在这里坐一会儿吧!”
贾蔷则是看向贾芹,坐在了贾芹的旁边,为贾芹斟了一杯酒,道:“我来敬兄弟你一杯酒吧!咱们素来也不怎么往来,但是,到底也是一家人,不该不近人情的。”
说罢,贾蔷就与贾芹喝了一杯酒,方才怅然的放下酒杯,道:“你也是该死,那元妃娘娘预备着经忏的人,你也敢去动,难道你就不知道那色字头上一把刀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