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按阳日弯码头停靠的那些‘黄瓜船’来计算,一船至少能装斤吧?!”
“这五船货至少得有斤!六万斤货,人家还只要现银!我到哪里去找寻这几千两银子去!”
说罢无不遗憾地直摇头。
两位天沔客听罢王大牙这一番话,相互看了一眼后哈哈大笑,说,“王哥,这你就多虑了!不就是区区几千两吗?!麻烦你再去问问他,我们去哪里提货,届时我们一手交钱一手验货,我们可以保证一文钱不少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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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老乡们啊!这可开不起玩笑啊!”
王大牙按捺住心头的喜悦,说完这句话后就假装埋头吃菜,半天再也没发一声。
俗话说,“天上九头鸟,地下湖北佬”。
而被称为“九头鸟”的湖北人又都知道,湖北的天沔人普遍天资聪颖,处事儿灵活,个个都是做生意的高手。
这两位天沔客自然也不是例外。
他们见王大牙这个姿态,摆明是因为意思没到,不见兔子不撒鹰,不愿再往下牵线搭桥了。
只见高个子天沔人掀起狐皮马甲,取下腰间褡裢,掏出五十两银子,整整齐齐、白晃晃地摆在王大牙眼前。
“王哥,若不是您费心周旋,小弟们此次断不能做成这笔买卖!我们知道您也不缺钱花,但这是我们一点小意思,您回去沽点酒喝!事成之后,小弟二人自当奉上另外一半!”
王大牙心想,真不愧是天沔人,不用多费口舌,人家自然懂得规矩。
但却仍然很故作错愕地推辞说:“这是做么事呢?你们这样搞不就见外了嘛!”
又故作推辞不过,勉为其难地将那五十两银子给收下了。
心想,我今日若是不收下这贿银,这后边的戏怕就不好唱了。
三人又是一顿海喝。
席间约定,两位天沔客负责筹钱,王大牙负责沟通货主,后天一大早在阳日弯码头上游两里处,关门河的南岸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钱货两讫。
第三天凌晨,两位天沔客乘坐着雇来的五条舢板船,准时出现在阳日弯上游两里处河南岸薄雾中一处静谧的河湾里。
舢板船刚一靠岸,他们便瞥见王大牙戴着狗皮帽子双手插在袖子里,孤零零的一个人哆哆嗦嗦地站在清晨的薄雾中。
看来,他早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