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气歌。

叶丰感受了一下这里的气息，顿时瞪大了眼睛。

“混沌之气？混沌之气不是挺可怕的吗？这算什么？被驯服的？被炼化的？修仙者所谓的混沌气，就是这种气吧？”

叶丰喃喃自语，不成竟有人回应了他，而且回应他的声音就在他耳边。

他甚至产生了有人对着他的耳朵吹了口气的错觉。

“你对气息的感知倒是敏锐。”那声音说道。

“谁？”

叶丰立刻戒备，阴阳元罡护体，刀意如罡风般八方席卷。

以他当下的修为，能够无声无息在他耳边说话的，李墨竹不行，所以恐怕至少得是圣境六重的大修行者。

“不用担心，雷劫已过，我不会杀你了。”

叶丰顿时瞪大眼睛，很是惊讶的样子，只因他眼前的雾气中，竟缓缓走出一个绝美的女子。

若说世间有完美，那女子便是完美的存在，完美到最挑剔的目光，都挑不出任何的瑕疵。

当然叶丰震惊的原因，主要还是那女子没穿衣服。

“你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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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之后，归于平静，叶丰冷漠的发问——毕竟活了上千年，且又是意志坚定的武者，区区美人计岂能吸引他？

女子用最动听的声音，说了叶丰全然不懂的话语：“我不是人。”

在叶丰眼里，她是人族美人。在叶丰的感知里，她还是人族美人。

“你是人。”

“是吗？”女子一直在向叶丰走，但在叶丰的眼里和感知里，两人之间的距离根本没有过任何变化。

“你是不是人其实不重要，这里是什么地方？这也是雷劫吗？”

“你不想知道我是谁吗？”

叶丰的回应就一个字：丨！

刀气呼啸而至，但他和女子之间，大约两丈的距离，却好似远隔万水千山般，任那刀气如此飞行，离那女子都还有些距离。

突然，女子消失了，紧接着，她的声音出现在叶丰身后三尺处。

“你不用紧张，我既然把你带到这里，便说明我没有恶意。”

叶丰皱了皱眉头，马上又释然了。

“修行之路果然没有尽头，我本以为我还行，看来我自大了。”

百斩倒悬，刀鞘出现，叶丰归刀入鞘，道：“不介意的话，能不能请你先穿上衣服再跟我说话？”

叶丰回身，便看到那女子纤腰扭动，竟化作了一条白色长虫。

“你是妖？”叶丰好奇的问道。

白蛇口吐人言：“我是一切。”说着又化作一个虬髯大汉。

“衣服！”叶丰但觉头皮发麻，指着大汉暴喝道，“你把衣服穿上！现在！立刻！马上！不然砍了你！”

光不出溜的妖娆美人算赏心悦目，光不出溜的虬髯大汉真不堪入目。

“凡生灵，皆赤条条的来，赤条条的去。所谓衣服，不过累赘而已。”

说着他又变了一个形象，是个干瘪的行将就木的老者，仍是没穿衣服。

叶丰的手再次紧紧抓住刀柄，若非有前车之鉴，他肯定会忍不住再次拔刀砍了那个老头。

“你不知道羞耻吗？”

“羞耻是情，情源于心，非是天地，天地，无情。”

叶丰松开了握刀的手，平静的盯着面前的老者。

老者的白发渐渐变黑，皱纹渐渐舒展，腰杆渐渐挺直，顷刻之间他就变成了一个中年大汉，然后大汉又变成了少年，少年又变成了孩童，孩童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一个新生的婴儿。

短短时间，展现了一个人的一生，却又是从老到小倒流的一生。

叶丰再傻也该知道面前的人是谁了，但他不敢相信，于是沉声问道：“你是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