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更像是在自说自话。
“变数已然离开,他的手段我都已清楚,失去了仙法,又只剩下残躯一个,而我的神识无处不在,即便对方真的出现了,也能第一时间做出防范。”
“漠北外的阵法没有异常,闹剧也是时候结束了。”
“扩张的脚步可以稍稍放缓,只要将天龙炼化,魔渊依旧可以兴起,但这一次绝不能再出什么差错了。”
“是我太过大意了,忽略了狴厌这个意外,也低估了那只蝼蚁。”
既然已经折损了一位仙人,那么眼前的天龙便不能允许有任何失误。
黑色兜袍之下,渊首的眼神越发冷冽。
他的十指复归平静,有条不紊地操纵着无数根透明丝线,掠夺眼前阴影最后的几分理智,蚕食对方为数不多的清明。
攻城拔寨的过程因为主心骨的回归变得轻松顺利起来。
而已经清理了天龙国内所有锚点的悬空魔渊修士,则是在命令之下组成一张严密的大网,放弃一切行动,只为保证计划不出现差错。
散落漠北的渊首分身也各自奔赴,紧锣密鼓地开展配合。
或奔向漠北边缘,对接情报的同时,警惕外界的一切动向,防止一切势力察觉到漠北的异常。
或通报漠北各个妖族,以高额代价许诺,发动整个漠北妖族部落的力量,搜寻司徒安的影子,防止对方的再次搅局。
或直奔地底,搜罗遗迹可能存在的未知情况,排除风险。
……
盛昼逐渐落幕,白日西沉。
枯萎的夕阳无力地抛洒余晖,眼见着那狂风之柱搅散一切靠近的云霞,并且在沉闷如鼓声的怪异动静中不断膨胀。
死气沉沉的废墟中,黑袍男人于无数禁制与结界之中淡然而立。
当最后一句魔傀分身禀报在漠北截然相反的众星海作乱的消息吸引到了所有附近宗门的注视,并且将注意力转移至浮萍岛后,渊首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许波澜。
最后一个意外因素,排除了!
足足一个分舵,全部拿去吸引注意,造成魔渊复苏的假象,甚至有一个假渊首,以“唤你名讳”兴风作浪,绝对可以令漠北附近的所有宗门暂时放弃对漠北的动作。
哪怕捕风捉影地得到了些许弟子失踪的情报,也不会立刻动手,而是着手解决迫在眉睫的“悬空魔渊”。
他们会这么做的,甚至还会因为顾忌伤亡,耽误许多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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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些宗门里唯一的傻子,当岚剑宗,则会暂时放弃宗门秘宝失窃的事件,出于那可笑的除魔门规,不计伤亡地第一时间去往众星海处理魔渊。
一切都在计划当中。
就连那个不安稳的蜕凡体修,也被过往的妖族部落目睹了朝着漠北边境进发,正如他所想的那般,禁制消失之后,第一时间求自保而不是搞事。
变数都被牢牢掌控。
正如自己的双手……
渊首微垂着眼帘,看着自己因为过度使用秘法而变得宛如枯骨般的手掌,沙哑的喉咙挤出干涸的笑声来。
逆天而行,掌控一个比自己还要强大的对象,哪怕是趁乱而入,也是需要极大的代价的。
历史上没有一个人在魔傀一道上走那么远。
而他即将做到。
“虞宁天。”
“是。”
身后,一道熟悉的黑袍身影自黄昏的阴影中走出,依稀可以看见身上的无数道伤势以及一双隐藏着无数情绪的眼睛。
那里面充斥着复杂、仇恨、愤怒……但更多的还是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