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拜师,你本就是云隐山一脉。”李莲花摇头微笑,又去看单孤刀的灵位,“少时混迹在乞丐中的李相夷,要是没有他师兄相护,不知能不能活着等到他的师父。”
“待进了云隐山,年纪又小,主意多,脾气又倔,时常挨罚,每当受罚时,师兄便常常给他塞糖,还说愿意替他挨罚,后来,师兄成了那个挨罚的人……”
“我和师兄如手足,我纵然以为理念不同,可也不致如此,却没想到他会恨我。”
李莲花微微低头,将情绪压在心底,才缓缓说出云隐山中的往事,“师父师娘,常常斗气,我和师兄每月都会比试一次。”
“你师兄常常输给你,难免会有一些情绪。”方多病看了一眼单孤刀的灵位,心里叹了一口气。
“少年时,总会有些心气,现在想想,那时交了不少朋友,可在我心里,师兄总是不同的。”李莲花抬头看了一眼单孤刀的牌位,擦了擦眼角,“师娘她老人家不住在这里,到了这儿,我方知什么叫做近乡情却,我已经十年不曾踏足此处了。”
“十年没来过了嘛?”方多病心中惊讶,皱起眉头,一时失语,“那你怎么这样没有良心,既然活着,为什么要让你师父师娘担心?”
李莲花喉结滚动,眼睫微颤,“因为,我最近才知道师父还活着,这十年来,我一直以为是自己气死了我师父,无脸上山,也怕将师娘气出病来,岁月蹉跎,一晃十年就过去了。”
“那你是怎么知道漆前辈还活着的消息?”方多病凝神细听。
“十年前,李相夷东海一战,身受重伤,多亏被人捡到,还将他送到普渡寺中,无了和尚,梵术了得,金针刺穴,将碧茶引出,这才救了我一命。”李莲花转过身形,直视着方多病的眼睛,“这捡到我的人,就是我的兄长,当时我兄长和我住在那个小院中,时时照顾,事事贴心,怕我活不下去,一直隐瞒着云隐山的消息。”
“可我一直不良于行,直到三年后,手脚已和常人无异,碧茶虽未解,可也不会频繁发作,当时回到云隐山中,半山腰处看见师父坟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