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李子昂？何雨竹简直觉得荒谬至极。他才是试图阻止李子昂死亡的人，现在却成了凶手？他看向“李子昂”，想从她那里得到一些解释，但她只是静静地站着，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我没有杀他！是她！她是……”何雨竹指着“李子昂”，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知道，就算他说出“意识上传”、“死而复生”这些词，在这些警察听来也只会是疯言疯语。

“把她一起带走！”国字脸警察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两个警察上前，粗暴地将“李子昂”的双手反铐在身后。她没有反抗，依旧面无表情，任由他们摆布。

警车呼啸着驶离废弃工厂，何雨竹坐在后座，双手被拷在身后，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更加清醒。他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灯光，心中充满了无力感。他就像一只被蜘蛛网缠住的飞虫，越挣扎，陷得越深。

审讯室里，灯光刺眼，照得何雨竹头晕目眩。国字脸警察坐在对面，手里拿着何雨竹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段视频。

“这是在虚拟现实实验室的监控录像，”国字脸警察指着屏幕，“视频显示，你将某种不明物体插入了李子昂的连接端口，随后他便陷入了昏迷，最终死亡。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视频里，何雨竹确实将一个东西插入了李子昂的连接端口，但那并不是什么不明物体，那是他从赵天宇的遗物中找到的一个U盘，里面存储着赵天宇生前对“意识上传”项目的研究资料。他想把这些资料交给李子昂，希望他能帮忙调查赵天宇的死因。

“那不是……那是U盘，里面是……”何雨竹试图解释，却被国字脸警察打断。

“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老实交代，你和李子昂有什么过节？”

何雨竹深吸一口气，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这些警察根本不相信他，他们只想尽快结案。他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李子昂”最后的那句话：“小心……你身边的人……赵天宇……”

赵天宇……他真的是意外身亡吗？如果他也是被谋杀，那凶手是谁？难道……是“李子昂”口中的“赵天宇”？一个死人，如何杀人？

他猛地睁开眼睛，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难道……赵天宇的意识，被上传到了……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走了进来。她戴着眼镜，神情严肃，手里拿着一份报告。

“警官，”她对国字脸警察说道，“尸检报告出来了，李子昂的死因……不是外力导致，而是……”

她顿了顿，眼神复杂地看了何雨竹一眼，缓缓说道：

“而是……灵魂出窍。”

“灵魂出窍？”国字脸警察一脸懵逼，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这是什么意思？”

白大褂女人推了推眼镜，语气平静：“字面意思。李子昂的……灵魂，离开了他的身体。”

何雨竹心中一震，他看向白大褂女人，眼神中充满了疑问。难道她知道“意识上传”项目？

“根据我们的检测，”白大褂女人继续说道，“李子昂的大脑活动已经完全停止，但他的身体机能却完好无损，就像……一个空壳。”

国字脸警察还是一脸茫然：“这怎么可能？难道是……鬼上身？”

白大褂女人没有理会他的玩笑，而是转向何雨竹，眼神锐利：“何雨竹先生，我们了解到，你和李子昂是同学，你对他最近的状态有什么了解吗？他有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行为？比如……提到过灵魂、意识之类的？”

何雨竹犹豫了一下，他知道自己不能说出全部真相，否则会被当成疯子。他斟酌着词句，说道：“他……最近确实有些奇怪，总是神神秘秘的，好像在研究什么东西，但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

“研究什么东西？”白大褂女人追问。

“我不知道，”何雨竹摇头，“我只知道他经常去虚拟现实实验室，一待就是好几个小时。”

“虚拟现实实验室……”白大褂女人低声重复着这几个字，陷入了沉思。

审讯室里一片寂静，只有墙上的钟表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像是在催促着什么。

突然，白大褂女人抬起头，对国字脸警察说道：“警官，我认为这件案子还需要进一步调查，暂时不能定何雨竹的罪。”

国字脸警察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点了点头：“好吧，那就先放了他，但你必须随时配合我们的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