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三年,放过自己。
大小姐去留随意。
愿意留,他会尽一个丈夫的责任。
愿意去,他愿意帮着遮掩,给她一个自由。
邵节愣在原地。
这种怔愣,在春月令割破手指、假装落红后。
达到了巅峰。
她好像不需要逃婚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
还是觉得。
好可惜。
……
很多很多年以后。
时间让太子成了皇帝。
吃馒头的太子妃,成了皇后。
太子侧妃,成了贵妃(幽会道士的)、锦妃(喝血吃诡的)。
官员换了一波一波,骆太师和晏太傅还是很稳。
邵大小姐,也成了邵三品。
制约她往上走的,一个是年纪。
另一个是,伊喜还当着春月令。
如果再把她往上提,政局就不平衡了。
一家独大不是春。
邵节累得要头昏。
伊喜:?什么?夫人要离婚?
不要啊夫人,不要啊!
邵节:……那倒也没有……
她看向身边的人。
他们都是大家族的棋子。
看着声名显赫,实际去留不由身。
“听话”二字,束缚了前半生。
邵节常常在想。
如果他们中的某一个当初提出质疑。
以心定去留。
是否会有不同的光景。
但现在,好像也不差。
做到如今的地位,累则累矣。
却终于有了摆脱“听话”的能力。
邵节见过当年的青衣。
齐玉卿的身侧黏了只狗。
头疼,但又没有推开。
对伊喜毫无男女之情。
坦坦荡荡,兄妹关系。
邵节:……
也是。
当年的蒹葭已成树。
岁月苛刻,刻他眉间纹。
……
面对同僚齐玉卿,伊喜先看向身边的夫人。
邵节冷笑:“你当我是什么人?”
伊喜知道要遭,今晚怕是要被赶出房了。
春月令眉眼带笑。
韶节晚彤啊……
落尽芳菲。
他们是最坚实的盟友,一生的合伙人,不说爱的爱人。
当年官府的文书几札。
一句诺言。
星烛凝蜡。
从此半生风沙。
是交握的掌心余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