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身上、手上,都是血腥味儿,手里的镰刀铿锵落地,家明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杀人了,心乱如麻的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腿一软,瘫坐在边上抱着自己,全身都在发抖。
瞥见还昏迷在地的爷爷,犹疑不过几秒,家明顾不上自己,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救爷爷,浑身是血的他,跌跌跄跄地小跑出去,找人求助。
邻居们被吓坏了,有人迅速掏出按键手机报警。
等待的时间,很漫长。
救护车来了,家明目睹着爷爷被抬上去,而他,被押上了警车。
在局子里,不知道审讯了多久,家明只觉得天昏地暗。
再次见到爷爷时,老人家披着白布,而自己戴着手铐。
医生说,是颅内血管破裂,大量出血导致脑压升高,抢救不治。
家明站在遗体旁发呆,连哭都哭不出来,只觉得心里很堵,脑子很空。
两年来,他都有个疑问,就是案发当天,老爸跟爷爷到底在吵什么?吵得那么凶,极大的可能,还是因为赌博输钱。
回过神来,被按在棋牌桌上的家明,终于明白了,那天,他们争执的原因,是因为房契,爷爷得知房契被拿去抵债,才会那么生气。
“原本呢,我是想给你们点儿时间搬走的,谁知道,你们居然自己解决了,死的死,关的关,搬的可真够干净。”背头男指间夹的香烟快吸没了,他索性在少年的前臂上灭烟头,“可惜,你这小鬼好死不死的,又跑回来了,这么一搅和,我的生意损失多少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