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自信大方的王韵,此时神情有些慌乱,丁向南帮她把鞋子穿好后,她忙不迭的去拿拐杖。
丁向南把门打开,伸出去头,左右瞅了再瞅,确定没人后才让王韵出来。
王韵一边出门还一边整理被丁向南搂的乱八七糟的头发。
她刚迈出一只脚,整理头发的手突然定住,那双迷人的大眼瞳孔瞬间放大,射出惊恐的光芒,接着红潮迅速爬上她的脸庞。
只见她对面站着一脸惊讶、刚从厕所回来的苗桂兰。
王韵那凌乱的发型,配上惊慌的表情,再加上羞红的脸色,绝对能给人以无限想象的空间。
苗桂兰见此情景也是大吃一惊,不过她情急生智,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自言自语道:“这是又梦游了吗?刚才不是在外面看见过王韵了吗?怎么又在这里见到了?肯定是梦游了!”
王韵:“……”
仿佛破罐子破摔了,也有可能是对别人产生的误会收点利息。
从那天以后,王韵所有需要麻烦别人的事情,她全都找丁向南。
十天,帮她洗了十天脚,洗了十天袜子,不过再也没有出现过第一次时的尴尬情况。
也是从那天以后,她一直不敢看苗桂兰的眼睛,更不敢轻易跟她独处,倒是跟丁向雪处的感情越来越好。
这是十天的最后一天,这十天里,她感受到了家的温暖,感受到了邻里的和睦,感受到了大自然的美丽与清新,也感受到了以前从未感受过的滋味。
可以说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最轻松、最快乐的十天!
她的脚虽然距离彻底恢复,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现在已经基本不疼了。
所以也到了她离开的时候了,一股浓浓的不舍之情环绕在她心头。
王韵和丁向南坐在田野里一个土坡上,周围花草丛生,还有两只蝴蝶来来回回的飞舞着,给这里的美景添加一份色彩。
“我该走了!”王韵声音里有些许伤感。
“不再住些日子?”丁向南声音听起来有些平静。
“不住了,已经住了够久了,给你们添麻烦了!”王韵声音越说越小,最后竟出现一丝哭腔。
“说啥呢,咱们不是朋友吗?朋友就不用说这个。”
“要不你…你…你跟我回百沽城吧?那里工作机会很多的。”
说完这话,王韵脸上烫烫的,心里却颤颤的,她有些害怕,至于害怕什么,她也说不太清。
这时,那两只蝴蝶一前一后在他们两人之间来回飞舞追逐,仿佛在谱写一曲惊世之作。
“我不去了。”丁向南声音略微沙哑。
听到丁向南的回答,她脸上不烧了,心里不颤了,却剩一股钻心痛!
痛的她脸色苍白,痛的她呼吸困难,痛的她泪眼朦胧。
她好像一下子又说的清之前害怕什么了!
“我身上有病,哪都去不了,离开这里,离开雷爷爷,我会很快死掉。”
听到丁向南的解释,她痛的更厉害了,不过呼吸不再困难。
“我可以陪你去大城市去治,也可以陪你出国去治。”
“没用的,不过,谢谢你,听到你这话,我很感激!我这个人朋友不多,遇到你我很高兴,你这个朋友,我会永远记住的!”
“不能说说你的病情吗?”
“你见过我冲瀑布,也见过我的鱼摆尾,跟它们一样,我的病也说不清,你可以理解为命运。”
……
那天两个人的谈话很沉重,最终王韵泣不成声。
她在心里默默的说道:“向南,你知道吗?你是我爸之外,
第一个敢从那可怕的坏人手里救我的人;
第一个肯背我那么久都不怕累的人;
第一个那么温柔的帮我洗脚的人;
第一个明知袜子我自己能洗,却还肯帮我洗的人。
等我三年,三年中我帮我爸的公司,培养一个代替我的人才,然后我带你满世界治病,如果真治不好,我就来这里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