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乔一刀是一个混混,跟道上的对头干架从不手软。为了耍横立威,欺负人对我来说也是家常便饭,但这时候我下手是带着分寸的,都是些小打小闹,见血的时候都不多见。您说的那是唯一一次把人打进医院。”
接下来乔一刀陷入回忆之中:“那次被打的人叫韩大城,跟我是发小,我们两人小时候几乎形影不离,是最好的兄弟。
韩叔韩婶儿,也就是他的爸妈,对我特别好。那个年代大部分家庭家虽不至于挨饿,但也绝对不富裕,要说零食,对我们这样的普通家庭来说那绝对的奢侈品。
记得那时韩叔在食品厂工作,偶尔带回来一些饼干麻花什么的,韩婶儿自己都舍不得吃,但肯定会留我一份。
有一年过年,韩婶儿在集市上给大成买新衣服,看着我那又脏又小的衣服,她略微犹豫后给我也买了一套一样的。
要知道,他家的生活虽然比我家略微宽裕一点,但也好的有限,大成的新衣服也不是年年都买的。
自打记事儿起,我吃的所有好吃的几乎都是在他家。那时总是想要是韩叔韩婶儿是我爸妈该多好。
后来我们长大了,大成比我能吃苦,所以他找了个建筑工地当小工,起码有了份吃饭的营生。而我游手好闲,成了一个混混。
那时韩婶儿见到我就是一顿臭骂,骂我打架惹事是小流氓,骂我流里流气不像好人,骂我好吃懒做没出息,骂急眼了抄起笤帚嘎达能追我一条街。
那时我跑着跑着往往就跑的热泪盈眶,不是被打的疼,一个老太太能有多大劲,是庆幸有这样的兄弟,有这样的长辈!
她老人家那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总是让我忍不住泪流满面。
韩婶儿癌症去世的那天,我哭的像他么个娘儿们,经常把秃驴挂在嘴边的我那天诚惶诚恐的走进寺庙,虔诚的恳求菩萨用我自己的阳寿去换她多活几年。
后来不知怎么大成那个混蛋接触上了赌博,那时他见我就嘚瑟,说又赢了多少多少,我一个大老粗,当时也不知道赌博的危害,还挺羡慕这小子脑瓜好使。
要不是我对自已脑瓜有些自知之明,说不定也得陷进去。
现在我算是明白了,赌博哪有什么赢家,所谓赢了多少多少,不过是输之前的铺垫,铺垫越充分,输的就越惨!
可惜这个道理得来的代价太高,与兄弟的未来相比,那三年牢简直就是牛身上一根毛。
最终大成不但把自己辛辛苦苦攒的老婆本全输个精光,还把韩叔攒了一辈子的养老钱也都扔了进去。
那几年我靠打打杀杀给人看场子赚的那点钱,也都替他还了赌债。在我的威逼吓唬下,他答应戒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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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最好的兄弟,他说话我自然是相信。可那时的他不但是我的兄弟,更是一个赌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