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年头太久了,平日里舍不得当柴烧,丢了又捡回来的,指不定和啥东西在一块放着,陈凌就懒得去借了。
今天晌午饭比较晚,下午的太阳明晃晃的刺人眼。
陈凌把野葡萄和梨子放进井旁的大盆,压满水泡着,然后起身先去剥石榴,厨房的女人看到东西较多,也过来帮忙,秦秋梅两个去清洗,王素素就和陈凌一起剥石榴。
清洗完之后,梨要切块,葡萄择干净,就分别送进压汁机的铁槽子里,几人轮番转动摇把,伴随着嘎吱嘎吱的声音,果汁就被压了出来,从壶嘴儿流入下方瓷坛之中。
没花多长时间,葡萄汁、梨汁、石榴汁就全被压好了,分别盛放好。
想喝哪种喝哪种,当然,也能两种、三种掺在一起混着喝。
这样的纯果汁,酸酸甜甜,很是清爽利口,吃火锅的时候喝,简直是绝配。
对两位女客人来讲,这天的晌午饭能称得上是最令她们难忘的一顿饭。
不仅味美,而且吃完之后浑身舒坦,心情也怡然舒畅,可谓身心皆美。
……这天之后,她们隔三差五就来找王素素,有时候也会带人过来,是一些来看病的女性,且这些病人来过一次后,之后自己也会找上门来。
陈凌起初都觉得照这样发展下去,自家是不是能开个医药铺了。其实这样也好,让王素素待在家里看病抓药就行,省得整日闲不下来,家里要收拾,地里的活也跟着操心。
可惜王素素还是脸太嫩,坚决不让陈凌搞这个,直到后来有次秦秋梅来问她,要不要帮她办一张个体行医证,说以后会越管越严的,她这才考虑。
不过思虑之后,还是说等生了娃娃后才去弄,并不想立即就办。
小媳妇这犹犹豫豫的样子,让陈凌忍不住好笑,心想等孩子生下来就有你忙的了,到时候更没心思搞这些。
不过媳妇不愿意,他也不强求,慢慢来吧,不行就等孩子大一点再办,反正他们家不用为钱发愁。
所以这些天,陈凌除了下地忙活一阵子外,其余就是帮着王素素晒药材,晒干后简单的切片或者研磨之后就备用上,除了常用的,也有零星有人来瞧病,多备一些省得用到的时候再麻烦。
另外,獐子的香包包也取了下来。
陈凌为此还专门找人打听了打听,知道这玩意儿怎么收取怎么保存,并且能留着长时间存放之后,他就没了卖掉换钱的心思。
和鹿尾,鹿角一块放着。
“嘎嘎嘎。”
这日早晨,陈凌正在捡鸡蛋,突的听到一连串尖锐而急促的鸟叫声,随之而来的是扑棱棱的羽毛奋力扇动的声音。
扭头一看,不远处的大树上,七八只喜鹊正绕着树冠飞上飞下,不断发出愤怒的叫声,好像在围攻什么东西。
陈凌见此回到厨房把鸡蛋放好,就揣上弹弓走了出去,他是不管别的,反正遇到喜鹊就打,这东西其实也不是记吃不记打,而是赶跑了一群,又会跑来另一群。
它们不是一伙的,有时候趁人不注意,还是会跑下来瞎鼓捣。
所以在家门附近有的话,见到就打准没错。
出了院门就发现,原来是喜鹊是在围攻鹞子。
好家伙,这老对头又掐起来了,周围换了多少茬喜鹊,每次准备在附近安家,一准儿跟鹞子对上。
喜鹊不是好惹的,鸦科凶残,喜围攻,鹞子就从来没能讨得了好,即便能杀死一两只,也往往落下一身伤。
陈凌眼见着它又要挨欺负,就捡了几个石头子准备帮帮场子。
谁知,刚瞄准才发现,这次鹞子并没有之前的那种狼狈。
现在一对多,也毫不示弱,眼神锐利凶狠,反而不断找机会向喜鹊发起攻击。
普通的鹞子与喜鹊体型是不相上下的,不过这只鹞子经常在自家附近混吃混喝,看起来就有点大,甚至大得不像是鹞子。但在打斗中,却还是异常灵活的,围绕着洋槐树上下翻飞,愣是不给几只喜鹊近身的机会。
或许是察觉到陈凌接近了。
它突然高亢的鸣叫一声,发起了狠,逮住其中一只喜鹊猛追狠啄,从天空追到地上,将对方啄得羽毛纷飞,鲜血直流。
其余喜鹊想要上前帮助,刚飞下来又被鹞子按在地上一只,不过三两下子,脑门就被啄出一个血窟窿,这狠劲别说把喜鹊们吓得够呛,陈凌也被惊得不轻。
然后陈凌就眼睁睁看着鹞子大发神威,把众喜鹊赶跑。之后还瞧了陈凌一眼,就衔起一只死去的喜鹊,飞到了树上的鹊窝中,颇为享受的开始进食。
“咻……”
陈凌瞧着来了兴致,对着鹞子仰头吹了两声口哨,其实王素素老说他想把鹞子骗下来,对也不对。他只是从山里回来后,受几个老猎户的影响,渐渐喜欢上模仿鸟叫声和动物叫声,当然,这也只是闲暇时的玩乐。
不过,鹞子的叫声,鹰隼的叫声也让他学了个七七八八,虽然这鹞子还是见他就躲,但当他模仿鹰隼叫声的时候,鸡鸭和鹌鹑往往被吓得不轻,黄皮子有时候也会被骗到,让他颇有些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