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秒的沉默后,对方立即应声:“不必了。”

既然如此明目张胆,肯定不是什么机密。

“有件事拜托你。”宁若初淡淡,“阿瓦罗萨的时装周,帮我推迟一段时间。”

这一次,男人是真的沉默了。

“那场时装周已经被推迟了。”

本来二月到三月上旬的秋冬时装周,因不可控力因素,直接调整到了三月下旬。

宁若初毫不在意,“半个月就行,你不是很有手段?”

电话里,传出一阵很轻的哼笑,裹挟着电流,十分好听。

“你又偷懒了?”

小主,

“没有。”宁若初拨弄着棉花娃娃的衣服,“本来没打算参加的,毕竟,我现在可是华夏首富。”

“你以前也不缺钱。”男人冷哼,转而又关怀,“半个月的时间够吗?”

“我早就做好设计了,吩咐人赶制出来就行。”

“嗯。”男人轻轻应声。

在很长一段时间的寂静后,他试探性地说了一句:“挂了。”

宁若初“嗯”了一声,两秒后,才被挂断。

她把手机扔到一边,从柜子里拿出iPad,调出设计图,反复确认过后,用邮件发送。

嫁到骆家的这段日子太安逸,又要维持花瓶的人设,便借着研究电子产品的借口,让人给她全套安置,闲来无事就画画图做做设计。

只是有时思维太过发散,设计出来的衣装和季节不符,才让工作社缺乏新设计。

还好这两年,她攒了不少。

……

冬氏财团。

凌川反复看腕表,焦急难耐。

不知第几次过去,会客厅的门才被再次打开。

“凌秘书,冬总有请。”

“那我就先离开了,夫人保重。”凌川朝着宁若初微微颔首。

宁若初点头,和往常一样向他道别后,迫不及待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水晶球中的画面未消,她将棉花娃娃正对着球内的那抹身影,眼神狡黠。

“既然一直都在身边,怎么不跟你老婆说说话?”

可以看得出来,骆舟珩瞳孔大张,表情十分得不可思议。

却又很快反应过来,半眯着眸。

“果然是你造成的!”

当初,看到骆舟珩尸体时,宁若初口中的那句“成功”,其实就是将他的灵魂牵引过来,以一种别样的方法,保住他的性命。

只是那时身体的损耗太大,宁若初无法支撑,灵魂不知被引到了什么地方。

前些日子刚恢复了些许,却去查看了尸体的情况。

看到他有正常的情绪反应,宁若初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同时还有点激动。

她身子后仰,姿态慵懒地依靠在沙发上。

“我将你从死亡的边界拉回来,你不感谢我,反而对我这么严厉?”

宁若初神情掩下,语气落寞至极:“两年的夫妻感情,原来也不过如此。”

骆舟珩冷嗤:“你以为我还会信你的伪装?”

宁若初轻擦眼角的泪珠,露出一抹得逞的笑。

“可你之前对此深信不疑,不是吗?”

她举着棉花娃娃,让其正视自己,一字一顿:“我骗过了你。”

只要骗过骆舟珩,其他人更加不会知道。

“不得不承认,你的确隐藏很深,还在我身边潜伏了整整两年。”冷漠淡然的语气从水晶球里传出来,被它独特的质感影响,变得有些毛骨悚然。

宁若初眼球微翻,不止一次纠正过这一点。

“是你要娶的我。”

“我清楚。”水晶球里,骆舟珩眸光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举着他的宁若初。

“所以,我从来没有后悔过这个决定。”

他不期望有朝一日能死而复生,只是不想丢失自己的心血。

对宁若初,他的了解还是太少。

但比起之前认真里那个软弱无能的她,真正的宁若初,更能够继承他的一切。

宁若初怔了怔,没想到他会说这种话。

她忍不住向他确认:“当初你娶我,不仅是因为你爷爷吧。”

“是。”骆舟珩坦然,“决定性因素,是叶老夫人算的那一卦。她算中,我们命中有段良缘。”

她的卦算,骆舟珩从未怀疑。

原来如此。

宁若初心中有了定论。

手心覆在水晶球上,感受着它的清凉。

她起身,放下棉花娃娃,向床那边走去。

那个地方……

骆舟珩眯了眯眸,正想着,便看见宁若初从床底下拿出来一个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