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黑影走过来,借着通过窗户投射进来的淡淡月光,李牧看出来了,那是余安邦的轮廓,戴着迷彩帽穿着大衣扎着腰带,显然在站岗,查铺来了。
“怎么还没睡。”余安邦低声问,显然他也发现了李牧还醒着。
李牧爬起来,“班长。”
余安邦是李牧的班长,正儿八经的班长。从新兵连开始,余安邦就一直是他的班长,一直到后来他到机关挂职,回来后成为代理班长。如果说吴军是李牧从军的引路人,那么余安邦就是他的启蒙导师。
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兄弟加知己。
“失眠了,我陪你站会儿岗去。”李牧爬起来利索地穿好衣服,披上大衣,套上迷彩鞋,整个过程不到半分钟,这估计是最慢的了。
余安邦笑着摇了摇头,给几个踢被子的兵盖好被子,和李牧一道走出去。铁骨铮铮的大头兵们,许多人以前在家娇生惯养,就是个孩子,踢个把被子,也就再正常不过。
天天喊打喊杀的爷们儿,其实很多都只是个孩子,长不大的孩子。谁能想象,有许多人是在部队染上了爱吃零食的毛病!
“张同华,看着点儿。”到了楼下,余安邦招呼了和他一块儿站岗的新兵。
那长得眉清目秀斯斯文文的新兵答应一声,便屁颠屁颠地转移到路口那里,目光警惕地扫视着,主要是放在主干道前后两个方向,一旦有查岗的过来,自己马上可以发出信号。
余安邦和李牧靠着墙壁站在一楼楼梯口那里,拿出烟来,点燃了开始抽起来。全连除了已经牺牲的吴军之外,恐怕只有余安邦最了解李牧了,徐岩也不能。余安邦知道,李牧遇上难事了。
作为支委之一,余安邦怎么可能不知道正值留转的此时,五班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