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和演员沟通,和道具组沟通,和副导演沟通,制片人沟通,等等,等等。
所以,演员可能过只需要会演戏就可以了,但是导演不同,导演需要学的很多很多,或许导演本身演戏不行,但是对于演戏的理论却一定要懂一些。
摄影不那么专业,但是却一定要能说出需要的影像是什么样的,所以同样的也要略懂。
还有灯光,调色,等等,或许不需要你精通这些,但是却至少不能一点都不懂。
回到电影本身,其实相比起安迪的角色,瑞德这个角色,同样的戏份不比安迪少,而且这个角色和安迪的角色有很大的不同。
这一点李易和摩尔也聊过。
“从戏份上来说,其实《肖申克的救赎》你很难说安迪就是唯一的主角,更应该说这是一部双主角,或者干脆,瑞德才是电影的主角。
因为整部电影由他的旁白推进,你会发现瑞德才是那个真正需要救赎的人,他也最像很多普罗大众,或者说干脆说他很像是观众。
他看起来像是个无欲无求之人,就像没有棱角的石头。
瑞德因谋杀罪入狱,在监狱的牢笼里几乎耗尽生命,如果没有安迪的出现,他的结局应会跟老布一样。
他的三次假释贯穿影片的始终,分别是服刑20年、30年、40年时。
第一次假释是在安迪入狱前,面对法官,他有些紧张和局促,例行公事般的表达自己已改过自新,不会再危害社会,希望获得假释,结果被驳回。重新回到监狱的他有些失落,但很快就恢复了,继续做着那个在监狱里“无所不能”的人。
第二次假释是在安迪入狱后第十年,在安迪的影响下,他对自由产生了前所未有憧憬。此次他的表述与第一次差不多,但情绪明显急切了不少。结果还是被驳回,这次打击对他很大,更改变了他的想法,“希望是危险的东西,本就不该有。
辗转又是十年,此时安迪已成功逃狱。他虽然答应安迪如果假释就去完成他交代的事,但他对自由已不抱希望。安迪能逃出去,是因为“有一种鸟是永远也关不住的,因为它的每片羽翼上都沾满了自由的光辉。”安迪是这种鸟,他深信自己绝对不是。
第三次假释他说了这样一段话。
“我每一天都在后悔,但不是因为受到了惩罚才后悔。我回首前尘往事,那个犯下重罪的小笨蛋。我想和他谈谈,想给他讲道理告诉他什么是对是错。可我办不到,那孩子消失了,只剩下我一个垂老之躯。我得接受这个现实。改过自新?狗屁不通的词儿,你盖章吧!别再浪费我的时间,跟你说句实话吧,我他妈的不在乎了。”
他像被磨圆了棱角的石头,失去了锐利和个性。他不仅放下了罪孽,同时也放弃了希望。无欲无求,心已被监狱上了难以打开的枷锁,身在何处都无济于事。
有时候我们为了适应环境,因为工作、生活、迎合大众来逃避孤独,给自己画了个无形的圈,强迫自己变成那个讨喜的人,内心挣扎数次,却从不敢走出去,直到最后彻底失了勇气。
而对于监狱里面的囚犯而言,习惯,是比生物钟更强大的东西!
瑞德假释之后,被安排去超市套袋子,住的是老布曾住过的房子。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更可怕的是他根本无法适应高墙之外的生活。
“40年来每次上厕所都要请示,不请示连一滴尿都尿不出来。”我想这应该只是他诸多不适应中的冰山一角。
他看着街边橱窗里的物品,每天都想犯罪,这样就能够破坏假释条例,再回到肖申克监狱,结束这惶惶不可终日的生活。
瑞德曾这样形容肖申克:“这里的高墙很奇怪,刚开始你讨厌它,慢慢地你适应了它,再后来你就离不开它了。当你被判终身监禁,你就等于交出了一生,至少也是一部分。”
在里面待了四十年的瑞德,已经习惯了监狱的一切,在那里他是个“无所不能”的生意人,有着一群谈得来的朋友,熟悉的环境他已游刃有余;出来之后成了最底层的超市打包员,每天与人的交流只是报告上厕所,外面的世界对他来讲陌生又孤独。别跟他谈自由,他完全没有体会到自由带给他的丁点儿好处。
习惯,是比生物钟更强大的东西,养成之前痛苦的要命,养成之后,却会自然而然地跟着它走。想丢掉必要再次经历痛苦,艰难程度甚于养成习惯时。
服刑50年的老布,假释后不适应外面的一切,被曾经梦寐以求的“自由”逼死;安迪是完美的自由者,他的自由在心里,与环境无关;瑞德介于老布和安迪中间,他渴望自由,却又惧怕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