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说话的神情极其的鄙夷,就好像赵鹏飞不摆几桌酒席就是为富不仁一般。
姜言看了他一眼,突然笑着说道:“好啊,冲着你三大爷这句话这顿饭我请了,这样,请院子里的人吃饭需要多少食材我马上就让柱子哥给列单子,我自掏腰包出一百元,你负责采买,如果明天上午之前,你能把东西悉数买回来,我另外再给您二十块当做辛苦费,份子钱也不用你们掏,就算是我花一百二十块钱请全院子里的老少爷们吃饭,大家一起乐呵乐呵,您看怎么样?”
刚听到姜言这话,三大爷闫埠贵眼睛就是一亮,一百块钱,能买不少好东西呢!不过接下来再一想,就有点麻爪了。这年头什么最难搞?不是钢材,不是布匹,而是粮食,是鸡鸭鱼肉,这些东西可都是能救命的,哪家不是珍而重之的留起来,正应了那句话叫:现在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菜市场里现在空的都快能跑马了,你就算是有钱都没有门路买到东西,就连轧钢厂采购科的科长,现在都是为了点儿粮食一把把的往下薅头发,更何况他一个普通的老师,那不是做梦呢吗。
不过就是有钱没有票也不行,人家同一样也不会卖给你。
人就是这样,给别人安排工作的时候那叫一个理所当然,而让他自己去做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看到闫埠贵涨红着一张脸,再也没有吭声,想了想,姜言没想这么轻松的放过他,自己这么久没有活动了,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过来,今天自己必须杀鸡儆猴,三大爷闫埠贵就是那只鸡。
于是他一脸嘲讽的继续说道:“您家要是有吃不完的粮食告诉我,我花溢价跟您买,家里毕竟又添了两张嘴,这年头养孩子不容易啊。三大爷,我说的没错吧!”
“还有就是现在是什么年景?谁家有点儿好东西不是藏着掖着的,还请整个大院儿的人吃饭,你可真好意思开牙,大批量的采购物资那是需要介绍信的你知不知道?”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我把东西都买到了,请大家美美的吃了一顿,您能保证哪位大爷吃完之后,一个不高兴反手把我给举报了,说我投机倒把买卖物资,大搞铺张浪费之风,以行敛财敲诈之事?真要是到了那个时候,我这孩子可才刚出生啊,你想让思瑞抱着孩子去班房看我去?”
他说到大爷的时候,把那个爷字咬的极重,不过这其中的意思,他就不信他们会听不懂。
“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意思,是我们三个大爷通过讨论后决定的,不过是由我说出来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