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金银刚出警察局,就看见蹲在门口的老车夫。仍旧是一副穷酸打扮,圪蹴在黄包车前把儿上。
“您这是?”
“啊,是荣哥儿...我来给多爷辞行。”
“辞行?您不是...”
老车夫点点头:“那是多爷仁义,不想看见我挨打,才赏我张护身符...咱总不能老给多爷添麻烦不是?上哪儿拉车不是拉?”
“您...还打算拉车?眼看着城外边儿...您就没想过做点小本买卖?”
老车夫四下里望了望,摆了摆手,示意他到僻静地方说话。
“贱命一条,不折腾啦!”
何金银心有不甘,他还是希望自己昨晚的“善举”能够一定程度上,帮助这位老车夫改善生活。
“您真这么想?不是我咒您,人老不以筋骨为能,您这身子骨还能拉几年?再说了,外边儿的主张、口号您又不是没听人说过,保不齐真有那一天,咱也能翻身做个主人呢!”
老车夫也不着急反驳,他笑着点指何金银。
“荣哥儿,年轻就是好啊,有奔头...这座北平城,来来往往几十年,换过几茬儿政府了?不还是那回事儿么...甭管谁来,我就一拉车的命,还得自己奔饭辙去!谁的主啊,我都做不了!”
说罢拱拱手,又回警局门口继续蹲多爷。
何金银没有再劝,摇了摇头,掉头直奔南锣。上次走之前和窝脖儿约的就是今天中午,不仅仅是家具上门,还得疏通烟道、修补砖瓦,窝脖儿一力“包圆儿”。
刚进南锣,就瞧见傻柱守在胡同口,四下里张望着,面色焦急。
不等何金银招呼,傻柱边往过冲边摇手。
“荣哥儿,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