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流景见裴清光目露失落,还是开了口:“是酒吞,在止戈那个时空里见过的酒吞。”
“外邦的妖?”裴清光扭头看向孟流景,“他不是已经被饕餮……”
裴清光说到这里一愣,脑海中浮现出在止戈主人时空里的画面,酒吞最后留下的身影,是被掩埋在山石下浑身是血的模样。
他没死。
“止戈主人的时空已过去百年,他一个外邦妖王,为何要执着于我朝的妖事?”裴清光越说越气,索性站起身双手叉腰以泄怒火。
“人心不足蛇吞象,”白老翁将手中已凉透的茶泼向地面,扭头又从桌山的茶壶里倒了杯新茶,但茶壶里的茶水也早就冷却,“六百年前,他便对我们脚下这片土地生出过痴心妄想。”
箬城那场瘟疫并非空穴来风,而是酒吞对在这片土地称王的一次试探。
六百年前,人与妖还无法共存于世间,大部分的妖都蜗居在山上,非必要不会入世,简而言之,在外邦妖物看来,成为这片土地的领主,只需要统领人类就好。所以,酒吞对手无寸铁的人类下手,从箬城开始,在他们居住的地区释放毒素,那种毒素进入身体后传染力极强,很快就发展成了瘟疫。
那时有很多人类医者挺身而出,从四面八方赶到箬城,他们昼夜不眠,只为研究出有效的良方,帮助百姓远离这场疾病的灾苦。
“但人类怎么能与妖兽抗衡。”裴清光听到这里,自嘲地低语。
“非也,”白老翁笑着摇了摇头,“不要低估人类,是我在那年学到的最重要的一件事。”
最初赶到箬城的那批医者很快就感染上了瘟疫,纵然如此,他们也依然拖着疲惫的身子,点灯熬油研究新药,一批倒下了,还有下一批医者匆匆赶来,在这样的前赴后继中,箬城终于出现了第一批有效治疗的药剂,救下了许多人的性命。
这显然超出了酒吞的想象,激起了酒吞更强的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