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什么故事?”裴清光一头雾水。
阮娘脸上的骄傲更甚:“我开浣衣坊的时候接了个大单子,给亲王和郡王的妾室浣衣,后来有位王妃见我做事认真,想将我招入王府,可我毕竟是个妖,哪敢呆在皇亲国戚身边,王妃见我不去,便特意让亲王求旨,给我拿了个浣衣局的招牌,可以为王公贵族浣衣,也可以为富户商人浣衣。”
阮娘边说边偷偷望向修梧,修梧咧着嘴傻笑了一阵,直到裴清光怀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才收敛了笑意,故作忙碌地低头整理了一番衣袖。
裴清光看破不说破,伸手用指节叩桌,修梧立刻会意,大步走上前,站在书桌旁一脸认真。
“明天下午我们约了一位世家小姐在你的酒楼见面,我们聊的内容不能被传出去。”裴清光点到为止。
修梧小心翼翼:“他也来吗?”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孟流景。
裴清光只沉默地望着修梧,修梧似是松了口气,保证道:“明天我派自家弟兄守着,保证半个字都漏不出去。”
“你很期待他去?”裴清光完全摸不透这对兄弟的心思。
“自然,”修梧无奈地扯了扯嘴角,“眼下的情况我也不好意思再腆着脸去找他,他肯来便说明有原谅我的可能。”
裴清光想起两人在渔村的月色下闷头喝酒的场面,还以为他们之间的误会在那时就解开了,却原来两人的心中仍有一个未解开的结。
这些年裴清光虽然不曾见过阮娘,但也常派萦风当扈来关照她的近况,听说她一步步从浣衣娘子走到浣衣局掌柜,欣慰之余更多是心疼,如今见她遇上了一位真心待她的夫婿,裴清光爱屋及乌,决定帮上一把。
裴清光又敲了敲桌子:“你在渔村所说都是实情吗?”
“我用全族性命起誓,若有半句虚言,全族不得好死。”修梧急得脸都红了,几乎是吼出了这句话。
阮娘先是被修梧的音量吓了一跳,待到听完后心疼地上前按下他高举的手,埋怨道:“裴娘子是讲道理的人,你何苦发这样没谱的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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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清光也有些无奈:“做你的族人真够辛苦,动不动就被你拉来当垫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