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是为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在做错了。”
“她看爹爹抱住妹妹,府里的老管家抱住自己的女儿,街边的小贩都一手牵着自己的孩子,一手售卖冰糖葫芦,似乎天下的父亲都是这样。”
“可她却不一样,她只能在一个又一个深夜,双手环抱住了自己,小女孩时常幻想,被人坚定的拥抱着,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呢?”
“是不是会觉得很温暖?胡子是不是扎扎的就像有刺?在爹爹结实的胸膛里,是不是能听见心跳的声音?”
“她从出生开始,就没有感受过属于家人的拥抱,那分明是世间最寻常的东西,却成为了她可望而不可即的梦。”
男人听到这里之后,就再也听不下去了。
他抬起头,想要上前一步,伸手拭去宋熹之脸上的泪,却又只能强忍着克制住自己的动作。
他声音嘶哑的询问:“那最后呢?”
“故事中的小女孩,最后得到了拥抱吗?”
听见这话,宋熹之终于笑了,她点了点头,泪珠从她的脸颊滚落:“最后她得到了。不仅是得到了一个结实的怀抱,更是得到了一个坚定的选择。”
“寒冬腊月之中,湖面上的冰块甚至未消融,她就被永远善良天真的妹妹,失手推入了湖水之中。”
“所有人都畏惧于冬日的严寒,憎恶于女孩难听的名声,所以他们不止是驻足观看,更是冷嘲热讽,任由她挣扎在冰冷的湖水里,只说一句活该。”
“妹妹似乎因为受惊而在湖边哇哇大哭起来,急急赶来的爹爹抱住了妹妹,不断安慰,甚至都没有顾及湖里的女孩。只有安定侯府的贺公子,分明是身居高位,分明是朗如日月,却在众目睽睽之下,不顾一切的跳下了下去。”
“他救下了那个女孩,用结实的臂弯紧紧的搂住了她,女孩在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终于听见了心跳声。”
“原来在别人的怀抱里,是真的能听见心跳的。”
宋熹之顿了顿,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她拭去了自己的面上的泪,又是接着开口:
“安定侯府的人瞧见这副场景,更是在湖边急得团团转,贺老夫人急急用斗篷盖住了湿漉漉的两个人。”
“她的话语重心长,她对贺公子说:你救了这个姑娘,你和她的名声就全都毁了,你又该如何是好呢?”
“可少年的声音坚定,就像是二月的春风吹化了满池的冰,他说:‘祖母,若是有男子因为此事,就觉得她名声尽毁,那此人定非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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