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空握着手机在院中转头。
陈阿姨气喘吁吁地停在她面前,而在她背后,这栋建筑的尽头,陈旧长廊的尽头,有人接二连三地涌现出来。
他们扛着摄像机,拿着话筒,牵着电线,如见到肉的猎狗一样压抑不住垂涎,黑色镜头不肯放过任何地方地对准了每一个角落疯狂扫描。
“这里就是花之盒?从当初那个案子里侥幸逃过一劫的地方?”
“据说那个事发的福利院距离这里只隔了一座山?这里的孩子可真是好运。”
“这里还有不少小孩嘛,不知道那院长为什么要拒绝大集团的资助。”
“快快把这墙壁全拍下来!这壁画可不一般啊!”
……
陆陆续续旁若无人走进来的媒体背后,是一个西装挺拔,步伐优雅的男人。
从头到脚都风流又一丝不苟的打扮,偏脸上顶着一个面具。
他走在最后,一边笑着和身旁人说着什么,一边漫不经心的用视线扫过全场,直至隔着人群遥遥对上了叶空的视线。
少女站在院中树下,一手还握着手机,身体侧站着,眼神已凝结,对着手机那头吐出的声音却还是镇定平淡的。
“别再贪图自由走路了,回你的轮椅上坐好吧。”
叶空盯着越来越近的男人,对电话那头的温璨说:“案子也不用你操心了,我会自己解决——你先保住你的秘密。”
“接下来花盒,估计要热闹起来了。”
没等那边的回应,叶空挂了通话。
视线里的男人一边走近一边扬起了嘴角,一副要笑着与她攀谈的样子。
叶空却已经挪开了目光。
她看到一个怼向小草的黑色镜头。
“这就是新闻里那个主人公吧?找到了!叫什么来着?”
巨大的冷硬的黑漆漆的镜头,拨开面带畏惧的孩子们的惊呼,带着大人们夸张悬浮的逗弄婴儿的假笑声,直逼愣愣站在原地的小女孩。
“小朋友,来跟叔叔聊聊天好不好?”
“今天带你去火车站的人是爸爸妈妈吗?你知道爸爸妈妈现在在哪里吗?”
“小朋友叫什么名字呀?有没有在读书?孤儿院有人欺负你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