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璨把轮椅转过去,同时冷淡的吐出刺耳的话来。
秦筝脚步一僵,惊讶又勉强地看着那道背影,好一会儿才能说出话来:“温少爷是本来就说话难听,还是遭逢大变后才变成这样的?”
“有什么区别吗?”
轮椅在地面缓缓滑行,他看起来相当潦草地检查着周遭的布置,甚至用手杖时不时敲击脚下的地板,好像在看它们够不够坚实。
秦筝跟了上去:“当然有区别,如果是前者,那么我就要准备接受一个本性就很没素质的未婚夫,如果是后者,我或许还能期待一下你的改变。”
轮椅又停住了。
秦筝也及时停住脚步,好整以暇看着男人转过轮椅,第一次与她正面相对。
没等他说话,她先笑了起来。
“总算等到你正眼看我了。”她的微微摊开手,笑得温柔大方又不失俏皮的活力,“怎么样?为了见你,我今天可是特意打扮了半个小时的。”
——其实是两个小时。
所以秦筝对自己的外形很有信心——但凡是个男人,都很难对她这种没有攻击性又有个性的美人恶语相向。
事实上在南港的时候,她甚至往往只需要笑一笑,随便说几句话,就能引得许多人为她争风吃醋,这还是她第一次在打扮上花上这么长时间,只为了讨好一个男人,原本她更习惯被人讨好来着。
——她看进温璨的眼睛。
然后笑容就渐渐静止了。
她没能从那双眼睛里看见任何动容之色。
这也就罢了,她甚至没能从那双眼睛里看见自己的影子!
就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个精心打扮的女人,而是一块灰扑扑的石头。
石头砸进水里还能激起波浪呢——她只是一块石头的影子!投在那双深水一样的眼睛里,别说波浪,就连涟漪都吹不起来。
秦筝嘴角弧度完美的笑全部耷拉下来。
她听到男人说:“秦小姐,你是美若西施也好丑似蛤蟆也罢,都和我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