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妈!救救我——”
她喊的嗓子都破了音,情急之下再顾不上去想有的没的,一心就只求能活命,自然而然地就把刘姨在附近的事给喊出来了。
我眉尾一扬,好整以暇地往树后看去。
没想到这地方看起来不大,但是还挺能藏人的,只是不知道刘姨打算坚持到什么时候。
蒋临夏呛了水,此时正在江面上起起伏伏,她仍旧抓着轮椅这根救命稻草不放,但我借着月色,甚至比她本人更先意识到,她坚持不了太久了。
榕江水流湍急,轮椅不过是卡在了石头缝隙里而已,这时已经有了松动的迹象,被大水冲得摇摇欲坠,不停摇晃。
我故意大声喊道:“蒋临夏,我劝你还是松手吧,既然早晚都是要被冲走的,倒不如早死早托生,至少能少受点苦。”
这话果然刺激到了心急如焚的刘姨,她伴随轮椅碾过河滩的吱呀声,焦急不已地现了身。
刘姨双腿已废,根本无法亲自下水去救蒋临夏,这时只能一边眼睁睁地看着蒋临夏呛水,一边着急地大喊:“小霞,你坚持一下,千万别松手,妈……妈这就找人去救你!”
话是这么说,可等她把人找来,怕是蒋临夏的尸体都要找不回来了,眼下她能指望的就只有在场的保姆还有跟她隔着血海深仇的我。
我面无表情地睥睨着她。
刘姨要比蒋临夏聪明得多,只是被我看了一眼而已,她便迅速意识到她们所谓的计划已经被我看破,直接就去催保姆:“你在地上装什么死?还不快下去救人!”
保姆被她吓破了胆,早在发现被撞下水的人是蒋临夏之时,就六神无主,说不出道歉以外的话来,这会儿被她恶狠狠地一催,更是神智涣散,跟被吓傻了也差不多。
“不怪我,这件事不能怪我啊……”
刘姨急得又去伸手扯保姆:“起来!听到没有,我让你起来!我付了钱的,你竟然敢不听我的,我女儿都快淹死了!”
保姆无动于衷,任凭她怎么打骂都木楞楞的。
我侧目过去提醒了刘姨一句:“你用这样的态度让她去求人,就算是个有打算的好人也该后悔了,还是说你以为有钱真的能使鬼推磨?我看蒋临夏坚持不了太久,你还不如去找其他人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