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司机很快就驾车绝尘而去,周围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今晚的天色并不好,别说月亮了,就连星星的光芒都被乌云遮去大半,哪怕不远处的路灯还亮着,也仍有伸手不见五指的意思。
我摸出手机照明,然后深一脚浅一脚地穿过河滩,往靠近榕江的方向走去。
身后很快响起了刺耳的刹车声,是有不只一辆车停了下来。我没有回头确认情况的时间,而是加快步伐,直奔上次见过的那棵树而去。
上次跟蒋临夏和刘姨的会面,也算是让我有所收获,至少懂得了最适合“鸿门宴”的地点。
我一摸到树干,立刻就回了头,此时从那几辆车上下来的人已经将我围了住,让我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插翅难逃。
为首的是个长相凶悍的刀疤脸,他指着我说:“蹲了你这么久,总算让老子逮到机会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大半夜的跑到这种地方来,就当你是自投罗网吧!”
他嘴上说着威胁我的话,但却并没有贸然冲过来抓我,想必是怕拉扯间有人掉进榕江里。
最近正值榕江涨水的季节,水流比我上次为了救蒋临夏坠进去时的那次还要来得更湍急,水性再好的人遇到这样的情况,也不得能全身而退。
我利用的正是这群人的顾虑,背靠树干断绝了他们靠近我的可能,然后咬紧牙关问:“是容显恭派你们来的么?我要见他。”
容显恭离开了轮椅连平坦的大路都不见得能独立行走,更何况是颠簸起伏的河滩,他根本没可能出现在这里。
刀疤脸如我所料,听到大笑话似的嘲讽我说:“原来你还知道自己得罪了谁啊。”
他目光不善地落在我身上,视线以一个让人很不舒服的方式来回转,仿佛马上就要做出让人恶心的事来。
我因此更加确定了容显恭的打算,望着这群人的真面目继续周旋道:“我不仅知道是容显恭让你们来的,还知道你们已经跟踪我很久,只是碍于容熠川对我寸步不离,看得很紧,这才没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