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马杜心领神会,开始忍痛磨手腕上的绳子,我力气不如他,这时就背过身去帮忙,等他手腕被磨出深深的血痕,绳子总算是崩了开,然后他一刻不敢耽搁,连忙又伸手替我解开了绳子。
我们自始至终做得小心翼翼,生怕发出太大动静会引得前面的人将注意力挪到这边,但轮到要跳车自救,发出动静就是没办法的事了。
幸好这辆面包车颇为陈旧,后备箱的锁也不算牢固,我倒数三个数,示意阿马杜跟我往同一个地方使劲踹。
伴随着“哐当”一声响,后备箱如愿以偿地撬了起来,并且随着车身颠簸,又往上开了个足以容纳一个侧身进出的大口子。
吱嘎!
司机猛地踩下刹车,焦急地对同伴喊道:“快下去看看!别让他们跑了!”
我和阿马杜伴随着惯性往后一滚,整个人都重重磕在了后排座椅上,但眼下不是吃痛的时候,再不跑就连命都没了。
阿马杜比我瘦削,个子也要小不少,我猛地推了他一把:“快走!回去叫人来救我!”
“不行,我的——”他试图拉着我一起从缝隙里滚出去,但被我猛地又是一推,最终只来得及扯走我衣服下摆上的一块布料。
周遭黑暗的环境短暂地成了阿马杜的保护色,让他在摔出去之后,迅速就地一滚远离车辆。
司机和他的同伙并没有注意到他的逃走,以为我们不过是刚踹开后备箱而已,等他们把我扯过去五花大绑,想要再把阿马杜也教训一顿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不见了。
同伙骂骂咧咧地拔腿就追,最终还是铩羽而归,空着手跑了回来。
我见阿马杜没有被抓住,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