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狠心打断道:“我知道你其实是好人,看在我们曾经携手并肩作战的份上,是不会计较我骗过你的。”
在大多数人眼里,容熠川都是冷漠无情的代表,我也愿意承认这一点,但一码归一码,他在冷酷的同时,对有价值的人是很舍得付出的。
路秘书的薪资并非是公司里最高的一档,可她手中有容熠川给出的股权,随着容氏集团的蒸蒸日上,每年都能拿到令人艳羡的分红。
我没少被他说没出息,却也承蒙他提携,学到了很多。
这一刻,我真心实意地感激他,索性冲动地剖白了几句:“你就当是我擅作主张吧,徐泠然的身份已经在国内公开,记者媒体对我围追堵截,我只能出此下策。”
容熠川眸中满是我看不懂,却时常能从他身上察觉到的复杂情绪,他哑声问:“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一声?”
我老老实实地承认:“我承认,我就是怕你不同意。当时容显恭的健康状况已经很差,我怕他会狗急跳墙,宁可搭上自己也要拖你下水,而且莫荔对我很好,一直都在尽心尽力地帮我,我总不能忘恩负义。我脱身,再用自己的死替你们了结了容显恭,这样也算是两全其美了。”
事情发展成现在这样的原因不难猜,大概率是我用错了方法,在尚未同他确认交易结束的具体时间前,便自顾自地选择了一个最离谱的法子解决问题。
死者为大,生前再怎么有争议的人一旦死了,所有的恩怨都会自动烟消云散,就连他的形象也会跟着被拔高。
我当初正是为了给父母和顾雪灵他们求得庇护,才会放手一搏。
我也是笃定自己就算玩砸了,真死了,也能替容熠川立下个大功,好从他这里得到一张永远能够兑换的支票,但我似乎闹得过了。
容熠川对他心目中白月光的感情没有变,只是不知从何处分出了一部分,给了他以为是为他而死的我。
当初唐小柔能靠对他的一片真心得到庇护,去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开始新生活,足以证明他并非真的冷心冷肺,是我考虑不周,竟然千算万算,漏算了他会因此混淆对我的感情。
我带着真切的歉疚对他说:“对不起。”
容熠川对上我的目光,这次竟是非常的好说话:“没关系,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