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斟好茶,下人都退了下去。
只听“扑通”一声,易远舟跪下行礼,“大人,下官自知当年处事不公,包庇拙荆,这事下官愿一力承担,望……”
话还没说完,就被卢氏的声音给打断,“大人,这事是臣妇所作,不关夫君之事,我愿为自己所犯之事承担后果。”
谢瑾抿了一口茶,笑问,“当日我喜中解元,易大人曾设宴款待,本官今日不过是来感谢那日大人的好意罢了。”说到这里,谢瑾突然望向清音,“阿姐,你说,他们是不是好奇怪,我这一句话未说,他们自个却开始请罪了。”
清音也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你不知道,那我更不可能知道了。”
谢瑾点点头,“阿姐,这县令大人家的茶就是好喝,你再尝尝。”
两人品着茗,是丝毫把堂下跪着的二人忘了一干二净。
而易远舟夫妇二人这么多年养尊处优,在这南塘,可以说就是土皇帝,哪里还跪过他们。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易远舟身形已有些摇摇欲坠。
而卢氏也没好哪儿去,春日的天气,额上都浸出了些冷汗。
腿早已是一片麻木。
谢瑾只当瞧不见。
不过就跪一会儿罢了,当日,这狠毒的卢氏命人把阿音扔下湖的时候,可比这更甚。
清音知道谢瑾是想替她出气,所以也全当没看见。
一炷香之后,两人的茶水见底。
谢瑾才恍然过来,“易大人怎地还跪着,瞧本官,都怪这茶水好喝,本官竟忘了,易大人不会怪本官吧?”
“不,不敢,是下官的错。”易远舟连忙磕头道。
同时在心里苦笑一声。
之前安柔曾告诫过他,谢瑾一定会为清氏讨回公道的。
他还当她不过是气愤之言。
这谢瑾自从高中之后,人都未回,很明显,把这清氏不过当一个跳板。
而且,他或许更巴不得和清氏永远撇清关系才好。
毕竟,这人啊,一但跃了龙门,昔日当虫的时光恨不得从此从记忆里抹的干干净净。
所以,他认为谢瑾也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