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作为袁绍最为仰仗的谋士,这个时候怎么可能会不在袁府?
如今不见其人,定是之前藏起来了。
刚刚夺马而逃的很有可能就是他!
“哈哈哈哈!”田丰肆意大笑,讥笑道:“你以为控制了我等便能万无一失?”
“公与既已出府,如今定然在去城防营报信的路上。不久后四千兵马便会杀至,你的罪行也会公之于众!”
“继承嗣位?就你这弑杀至亲之人也配!”
袁熙脸色阴沉,进入庭院之时,并未清点人数,不曾想居然让沮授跑了出去!
目光扫过袁绍的一众谋士,最后停留在昏迷在地的袁绍身上。
“区区沮授,岂能坏我大事!”袁熙冷哼一声,剑锋斜指向袁绍:“袁尚与逢纪、辛评、郭图作乱,欲杀父夺位。本公子奉父亲密令及时赶至,亲手诛杀作乱贼子。”
“怎奈危机虽除,父亲却怒火攻心,以致于昏迷不起。”
“你们说……父亲还能醒来吗?”
不到最后关头,袁熙绝不敢弑父。
弑父的恶名,天底下没有人能够背负。
可事已至此,他只能以袁绍的性命,来要挟审配、田丰这些忠心耿耿的谋士了。
只要审配和田丰愿意为他说话,就算沮授跑出去报信引来城防军又能怎样?
城防军信沮授还是信他们三人?
看着袁熙脸上凌厉的杀机,原本完全不惧生死的田丰神色大变。
袁熙打算孤注一掷!
他丝毫不怀疑穷途末路的袁熙,会干出弑父这等天理不容之事。
倘若他们不愿臣服,袁绍就永远醒不过来。
审配和田丰目光交汇,目光中充满了犹豫和挣扎,但最终还是选择了低头。
“与三公子狼狈为奸,蒙蔽挟持大将军的奸人正是辛评、郭图以及……逢纪三人。”
“很好!”袁熙这才露出笑容,命人将昏迷的袁绍抬入厢房。
随后松开田丰和审配,亲自为他们整理衣衫。
“二位不受袁尚威胁,并未选择与他同流合污蒙蔽挟持父亲,当真令人敬佩。”
“如今袁尚和奸人俱已伏诛,父亲却被气得昏迷不醒。二位深受父亲器重,以为当下该如何是好?”
看着袁熙一脸诚恳的请教,田丰和审配只觉得无比讽刺。
田丰不肯开口,审配只能虚与委蛇,不情不愿的说道:“幽州战事将起,邺城政务繁多,如今大将军昏迷不醒,当由二公子代为处理。”
“善!”袁熙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二位皆是大才,本公子今后还需多多仰仗二位。今后你我三人齐心,定能替父亲将冀州治理的更上一层楼。”
审配和田丰沉默不言,表情十分复杂。
他们听出了袁熙的言外之意。
袁绍能给的,袁熙也能给。
如今还少了辛评、郭图、逢纪三人,他们以及身后家族能得到的利益将会更大。
袁熙见审配和田丰并不回话,知道他们心里有所芥蒂,可他不在乎。
一边命人清扫庭院,看管好田丰等人,一边去往书房寻找袁绍的大将军印。
他所担忧的并非邺城的四千城防军,而是驻扎在城外的冀州军!
他要假借袁绍之名,调动城外的冀州军为自己所用。
他要效仿袁绍挟天子以令不臣,来一出挟袁绍以令冀州军!
舞台已经准备好了。
就等他粉墨登场。
……
“哒哒——”
“哒哒——”
马蹄声响彻在深夜寂静的街道上。
沮授神色慌张,在月色下策马奔腾。
袁熙领着五百亲兵杀入大将军府,令他感到恐慌。
惊慌之时,他第一时间暗中躲藏了起来,并找到机会从后门杀了两名士卒,夺马而逃。
“二公子的虎字营如何入的城?”
“杀光了府上的护卫,他究竟想做什么!”
马背上的沮授心中充满担忧和不安,心中隐隐有一个可怕的猜测浮现。
但他不敢往深了想,只能快马加鞭赶去城防营!
赶到北门城防驻扎的营地,沮授冲着守将大喊:“吾乃监军沮授!大将军府上有变,尔等速速前去支援!”
“诺!”北门守将一见是沮授,顿时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当即吩咐下属点齐人马,前往大将军府。
沮授又道:“速开城门,我要请颜良将军领兵入城。”
袁熙的虎字营能够深夜入城,让他并不完全信任城防军。
唯有颜良进城,才能让他安心。
“无将军金令,请恕在下不敢擅开城门。”
沮授虽受袁绍宠信,可毕竟不是亲儿子,北门守将岂能由他空口白牙说一通就大开城门?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