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从车里探出头来,白了崔元卿一眼,慢慢道:“小风筝,每次过生日,你娘亲种的葡萄就熟了,可不就是在七月,怎么连这都忘了?”
小风筝“啊”了一声,扭头对崔元卿道:“是呢,娘亲种的葡萄可甜了,爹爹吃过没有?”
崔元卿的心刚刚被抛上云霄,又重重跌下来,程颂安那个孩子若保得住,也该是年后二月底三月初生产,而非七月。
这么说来,她离开后不到半年就同人成婚生子了,原来她真的那么容易就放下了他,她真的只是把他当成个小倌儿玩弄。
小风筝看他的脸色阴晴不定,眼睛却红了一圈,看起来十分难过,又裹挟了许多自怜,她不禁有些同情,娘亲有时候夜里写字写的久了,也会这样眼睛红红的。
她伸出手,紧紧握住崔元卿:“爹爹,你别伤心,若是没吃过娘亲种的葡萄,下次我来,带些给你。”
崔元卿:“……你叫我爹爹,不怕你亲爹生气么?”
小风筝圆圆的眼睛转了转,嘻嘻笑道:“我不怕,我只怕娘亲。”
踏雪与朱雀对望一眼,二人皆是无话可说的表情,各自转开了。
一行人离京城越近,崔元卿就越沉不住气,余光四下里扫了一圈,丝毫没有被跟踪的痕迹,程颂安果真不在附近。
他深吸一口气,冷声问道:“程颂安到底在哪里?她若不肯见我,我让她永远见不到女儿。”
说着,一只手放在小风筝颈后,半眯了眸子去瞧踏雪与朱雀。
“大人!别,姑娘,她,她在西北。”踏雪关心则乱,万一崔元卿吃了飞醋,果真对小风筝下手,那可了不得。
反正程颂安说过,西北的事了了之后,会回京城,早晚都得相见,不如现在说了。
……
马上就到甘肃镇的程颂安,莫名打了几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