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声并不大,但在这寂静的氛围中却显得格外刺耳。其中蕴含的不屑与嘲讽之意犹如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向范金友的心窝。
仿佛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又好似在讥讽他所有的努力不过是一场荒诞不经、滑稽可笑的闹剧罢了。
紧接着,他面沉似水,眼神冷冽如刀,口中吐出的话语更是冰冷得如同寒潭深处的幽泉之水,不带丝毫温度:“哼!你以为仅凭这么点儿微不足道的东西,就能轻而易举地弥补你之前所犯下的错过吗?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言罢,他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再施舍给范金友,仿若对方只是路边一只无足轻重的蝼蚁,不值得他再多费半分心神。随后,他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迈着沉稳而坚定的步伐,自顾自地朝着屋内走去。每一步落下,都像是重重地踩在了范金友那颗早已七零八落的心头上。
望着他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门后的背影,范金友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呆立当场,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先前还微微泛着红晕、透着几分生气的面庞,在这一刹那间变得惨白无比,仿佛体内所有的血液都在一瞬间被尽数抽离,毫无血色可言,恰似一张苍白到极致的白纸,令人望而生畏,触目惊心。
与此同时,范金友那向来高大健壮、给人以安全感的身躯,此刻竟然也开始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起来。他的身体抖动得越来越厉害,就好似狂风中一片孤苦伶仃的落叶,完全失去了掌控自己的能力,只能任凭风势摆布。这般模样的他,看上去是那样的脆弱和无助,仿佛轻轻一推便能让其彻底倒下。
紧接着,令人瞠目结舌、始料未及的一幕骤然发生了——伴随着“扑通”一声沉闷而又响亮的撞击声,范金友就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推了一把似的,竟毫无征兆地笔直跪倒在了那坚硬且冰冷刺骨的地面之上。
这一刻,他仿佛忘却了膝盖处所传来的如针扎般尖锐而持续不断的刺痛感。只见他泪眼迷蒙,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肆意流淌而下,模糊了他原本清晰的视线。他缓缓抬起那张满是泪痕、神情凄楚的脸庞,用一种近乎绝望和哀求的目光,可怜兮兮地仰望着站在自己面前那位面容冷峻、神色严肃的李处长。
同时,从他微微颤抖的嘴唇间,源源不断地传出一声声饱含着无尽悔恨与深深恐惧的哀求话语:“李处长啊!我真的已经深刻认识到我的错误啦!求求您发发慈悲,高抬贵手放过我这一次吧!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计较啊......”他的嗓音因为哭泣而变得沙哑低沉,每一个字都仿佛承载着沉重的愧疚和对宽恕的极度渴望。
然而,就在此时此刻,范金友的内心世界仿佛已经被那无边无际、深不见底的绝望之海所彻底淹没。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孤独无助的小船,在狂风巨浪中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可能被这汹涌澎湃的海浪无情地吞噬掉。
范金友深知,此次自己犯下的过错实在太过严重,想要全身而退几乎就是一种奢望。他痛苦地闭上双眼,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些曾经对未来充满憧憬的画面,但如今这些美好的景象都如同脆弱的泡沫一般,在现实的冲击下瞬间破灭得无影无踪。
正当范金友陷入深深的绝望之中,甚至开始怀疑人生的时候,那个一直以来都保持着沉默不语的李东宇,却突然之间有了动静。只见他先是微微皱起眉头,然后缓缓地张开了那张紧闭已久的嘴巴,用一种低沉而又严肃的语气说道:“罢了罢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既然你能够如此深刻地认识到自身存在的错误,并且还展现出了一定程度的诚意来,那么这一次我便暂且网开一面,放你一马。”
“但是,你可要给我牢牢记住了,今天我之所以会选择原谅你,完全是看在你还有悔改之心的份儿上。可若是将来某一天,同样的错误再次发生在你身上,或者说你胆敢再犯其他更为严重的过失,那么届时我绝对不会像今天这样心慈手软,定会对你严惩不贷,绝不姑息迁就!”
此时此刻,周围的空气似乎凝结成了沉重的铅块,压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那凝重的气氛如同一层厚厚的阴霾,笼罩在每个人的心间,挥之不去。
突然间,一声凌厉至极的怒喝如同惊雷一般炸响:“现在,你立刻、马上给我去办一件事情!”这声怒吼犹如一把利剑,直直地刺进了在场众人的耳膜,让所有人都不禁心头一颤。
说话之人目光冷冽如刀,紧紧地盯着眼前的那个人,语气严厉而决绝:“主动向组织提交一份申请,用最强烈的措辞表达出你想要调离徐惠真所在的那个小酒馆的公方经理岗位的意愿。这件事情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也容不得你有半分迟疑和犹豫。”
他顿了一顿,稍稍加重了语气,继续说道:“记住了,这一次可是你唯一能够摆脱这个困境的机会。如果你胆敢在其中耍弄任何一点小心眼儿,或者不乖乖地听从我的指示去行动,那么等待着你的将会是一系列极其严重的后果。到那时,休怪我不顾往日情面,翻脸不认人!”说到最后几个字时,他的眼神愈发冰冷,仿佛能瞬间将人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