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杨蓁镇定得不像寻常人。”寺丞说道。
陆知勉负手转身,“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先去会会她。”
“杨蓁,刚才所见之人,你可否认识?”陆知勉问道。
杨蓁:“认识,她是孟将军带回来那女子身边的侍女,也是她的堂姐,叫小葵”
“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杨蓁仔细回忆了一下,才说道:“初三那天的中午,在东市的奇珍阁,当时店门口,一辆马车差点撞到一个一个人,我进店之后,她尾随进来,找我要和孟将军的定亲信物,是一枚白色的玉佩,我给她了。”
陆知勉从一旁的桌格里拿出一枚玉佩,“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是,这玉佩之前被我磕掉了一小块。”
“你给她之后,她去了什么地方?你又去了什么地方?”
杨蓁:“我在店里买了些玉牌,成色好,我还让店里的少东家,帮我送到我现在住的地方,我们是一起回去的,之后,我便去了北大营,至于小葵去了何处,我还真不知道。”
“你回去之后,一直待在北大营吗?”
杨蓁:“对,因为北大营伤残兵不少,我有空,手里有药材,我都会去给他们看看。”
陆知勉看了仵作一眼,这样一来,杨蓁便没有作案时间了。
“大人,我刚才看过尸体,小葵脖子上淤痕,是手掌印,且少了一个指头,鞋底子上卷曲的木屑。
你们捕快说,尸体是从护城河打捞上来的,可她口鼻里没有泥沙和水草,想来不是被溺死的,你们可以找找缺了左手拇指,做木工活的人,很有可能是凶手,小葵也许是在做木工活的地方遇害的。”
陆知勉和捕快对视一眼,杨蓁看一眼尸体就看出这么多门道?
似乎看出陆知勉的疑惑,杨蓁继续说道:
“忘记说了,我父亲也是仵作,验尸我也会点,如果我真想杀小葵,不会选择这么愚蠢且不美观的死法,一道毙命是我比较喜欢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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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知勉:?
因为证据不足,加上杨蓁确实没有没有作案时间,陆知勉只能让杨蓁先回去。
……
将军府。
关月梨抱着孟泽安哭得不能自己,“夫君,肯定是杨蓁杀了的堂姐,一定是她,是我让堂姐去找杨蓁要你们定亲玉佩的。”
“月梨,你别哭,我已经和大理寺打过招呼了,会仔细查这件事。”
不知道为什么,孟泽安总觉得,杨蓁不会为了一块玉佩谋害小葵的性命。
“就是她,夫君堂姐待我极好,定然是杨蓁怀恨在心,才杀了堂姐的,呜呜呜……”
关月梨声泪俱下,孟泽安心里想的是,为什么月梨这么讨厌杨蓁,她一点报应都没有?
在边关的时候,凡是得罪月梨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
后来,每次战事发生,只要月梨在军帐之中,总能打胜仗。
难不成杨蓁是个例外?
“月梨,我明日去问问陆大人,他为人正直,定然能给堂姐一个公道的。”
“好!”
……
第二天,孟泽安还真去找陆知勉了,结果被训了一顿不说,还陆知勉被上奏到皇帝跟前。
说孟泽安武将干预文官办案,要不这个寺卿,让孟泽安来当算了。
好不容易才解除的闭门思过,又给续上了。
几天后,陆知勉让人传唤孟泽安、关月梨和杨蓁到堂,说是案件已经查明。
开堂之后,衙差带着一个跛脚的中年男人上来。
杨蓁注意到这人左手拇指残缺,右手虎口都是老茧,看样子是个木匠。
“韩老七,你为何要残杀小葵,如实招来。”
韩老七从打捞队捞到那贱女人的尸体,就做好了被官府抓住的准备。
“我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大军班师回朝那日,我妻子在摊子上卖梳妆盒,那个贱女人,说她是孟将军的姐姐,拿走了摊子上最贵的妆盒却不给银子,我妻子上前阻拦,被她和仆从推倒在地。
我妻子怀着身孕,都五个月了,这是我们夫妻盼了多年的孩子,结果没了,我妻子出血不止,不到日落人也死了。”
初三那日,我在东市珍宝阁,一眼就认出了那个贱女人,我便打晕了她,把她弄到我家后院,做活计的地方。
本想好好折磨她,给我妻儿报仇,谁知道她突然醒来,挣扎着要跑,我就只能掐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