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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半刻钟后,陆知勉和杨蓁找到了孟老夫人说的那个小院子。
杨蓁用白色的帕子在卧房的地板缝隙里一擦,果然有一些凝固的血迹。
“这房间地板还有湿意,应该是被人用水仔细冲洗过。”杨蓁说道。
陆知勉翻了一下床褥,“眼下正是倒春寒时节,大家冬被都还没换下,可这床榻上放的却是夏被,还有这枕头,使用过的枕头都有些味道,但这是新荞麦枕,床上东西应该也被人清理了。”
“你看这上面!”杨蓁指了指床上方木栏杆,然后用白色帕子一擦,一片干涸的血迹。
陆知勉:“凶手不是粗心大意,就是打扫的时候太仓促了。”
“或许两者都有!”说着,杨蓁蹲下来,手往床下一探,捡起一小块绿色碎片。
“这看着像是玉佩的一个角?”陆知勉说道。
杨蓁:“这应该是郑氏的,上一次去谢家的时候,我看到她梳妆盒里面,有一个和这成色一样的玉牌,缺了一块,中间还裂了。”
“难不成,凶手是郑氏?”
“那就要请她去大理寺问问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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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蓁一行到谢家的时候,郑氏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坐在院子的石凳上,似乎在等官差上门一样。
“你们来了?谢平江是我杀的,你们抓我吧!”
杨蓁和陆知勉两人都不着急,坐到了郑氏旁边。
“你腿脚不便,你是如何将尸首送到南城河和孟家后门的?”
郑氏指了指不远处板车,“用那个车推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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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来谢家的时候,还未曾有这车,杨蓁起身上前去看了看,车子上面有经年留下的油污,还有一股腥臊味混杂着油烟味,看着像是酒楼菜馆运送荤肉的车。
想到这,杨蓁朝不远处的衙差招招手,低声耳语了几句。
郑氏一直注意着杨蓁,见衙差离开后,手中的帕子都绞烂了。
“郑氏,你既然已经承认杀了人,就跟我们走吧。”
……
衙差押着郑氏离开,陆知勉来到杨蓁身边,“你刚让衙差干嘛去了?”
“郑氏指认的那辆车,车轱辘上面还有血迹,应该是拉尸体的,但应该不是郑家的东西,我记得郑氏的哥哥是厨子,便让衙差去查一下。”
……
大理寺。
郑方城被带来之后,郑氏彻底慌了,“我都已经认罪了,你们还把我哥哥找来做什么?人是我杀的,跟我哥哥没有关系。”
陆知勉一拍桌子,让人把那辆板车推了上来,“郑氏,你说人是你杀的,也是你分尸之后抛尸的,可谢平江的半截子尸身最少七八十斤,你能推得动?要不要本官找个七八十斤的物什,让你推一下?”
郑方城看了妹妹一眼,朝陆知勉磕了个头,“大人,是小人分尸,再抛尸的。”
“人也是你杀的?”陆知勉问道。
“是,是小人杀的!”
“不是,大人,不是我哥哥杀的,是我杀的。”郑氏声泪俱下地喊道。
“孟家那夫人要跟谢平江断了联系,可他不乐意,满心满眼想着,要是与我和离,便能正大光明他心上人在一起,我不同意和离,他便想休了我。
那日,我到孟家夫人给他买的院子,想跟他好好谈谈,他可以继续他的孽缘,只要不休弃我便好,我舍不得孩子。
可哪知道,谢平江连孩子都不想要,还写好了休书,以孩子不是亲生子为由,休弃我。
我如何能忍?我十月怀胎的孩子,不能一辈子活在污泥浊水中?
等他吃酒醉了之后,我便找了锤子杀死了他。我一身是血回到家中,正好遇见了哥哥。
知道我杀了人,哥哥让我先回家休息,他去处理尸首,我不放心,过了会儿,也跟了去。
搬动谢平江尸体的时候,一个黑衣人出现在了窗口,威胁我们,如果不照他说的做,就杀了我们。
之后,他便指使我们分尸,用我嫁妆箱子装着尸体去抛尸,还有那两个肚兜,也是他让我们放进去的。”
陆知勉眉头皱起,又是黑衣人?
今天也是好几个黑衣人,把那[春]宫[图]扔得满大街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