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娟并没有理由和自己这个满手血腥的弟弟离开。
梓娟在北楚位高权重不说,她对这个国家,她对那位北楚王,倾注的心意,足以比肩泰山。
那才是她的国家,她所参与建立,她所爱着的国家。
而自己,则是在刘季的指挥之下,三番两次的将手里的利刃刺进了北楚的心脏中。
可以说,如果没有梓槐的存在,北楚不会陷入到如今这种地步。
这样的梓槐,甚至没有资格去站在梓娟面前。
而此刻,站在北楚军营前,梓槐却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再移动脚步了。
他在害怕。
害怕梓娟不愿意见自己,甚至对他露出敌意。
那样的话,他可能会......生不如死。
但是,多少也能获得一点解脱吧。
孤身一人之后,荥阳的宅子和钱财,又有什么用呢。
梓槐不能去恨刘季,因为如果不是刘季,他现在可能还在厐山脚下的村子中,只不过已经化成了一具白骨而已。
至少,再远远的看姐姐一面......
梓槐咬着牙,动起了脚步。
那样,我也能,不带着遗憾的去死了......
......
北楚营地内,一个壮硕的身影正在一边哼着歌,一边在项安的营帐外整理东西。
“过两天就要全面进攻了啊......”
廖业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叉着腰,抬头看了一眼月亮。
“嗯!差不多这样就好了。”
又低下头,廖业看着整整齐齐的兵器架和其他东西,不由得笑了笑。
他虽然现在官居太仆,但是果然项安大人身边的事情他还是放不下,所以干脆就趁着睡觉之前办完吧,再加上明天要差人去西楚王那里送信,西楚王......
想到西楚王项羽,廖业不由得叹了口气。
项羽大人以前多好一人,怎么项梁大人去世之后,就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呢?
忽的,廖业耳朵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