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纯阳和阿固郎也不敢打扰鬼面张,过了片刻,鬼面张止住笑声,声音嘶哑地说道:“好你个李林甫,今日我大仇得报,真是快哉!”
李纯阳看着鬼面张情绪如此激荡,试探着问道:“张前辈,我们把李林甫的人头给你送来了,你不必如此激动!”
鬼面张双眼如电般望向李纯阳,“不必激动,你知道我为了杀了李林甫,费尽了多少心血吗?”
“今日你们二人为我报得大仇,我要好好谢谢你们!”
说完,鬼面张从柜台后面走了出来,当着李纯阳和阿固郎的面,“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李纯阳和阿固郎没有想到鬼面张做事如此直率,说跪就跪了下去。二人还没来得及制止,鬼面张就“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
李纯阳赶紧伸手去扶鬼面张,“前辈这可使不得!”
鬼面张磕完头,也不见如何动作,身子就站了起来。“你们把李林甫的人头给我带来,值这三个头!”
“这可折煞晚辈了,不知前辈与这李林甫有什么仇怨,让前辈如此痛恨此人?”
李纯阳把李林甫的人头带来,鬼面张对他的态度也跟刚才有所不同,没有了那份冷漠。
鬼面张把李纯阳和阿固郎让到了后屋,倒上两杯茶,递给二人。
“我与李林甫的恩怨说来话长了,我长话短说吧!”
鬼在张一捋颏下的胡须,缓缓说道。
“我的兄长本是朝中御史,二十年前,因弹劾李林甫,被他设计陷害,一家人全部入了刑部大狱。我与哥哥性格不同,他喜读书,我却爱好武艺,那时正好我在外学艺,才算逃过一劫。后来,李林甫胡乱安了个罪名,把我兄长一家老少二十三口,满门抄斩。可怜我父母都已经七十多岁,却落了个尸首异处。我那八岁的儿子也……也被砍了头!”
鬼面张说到这里,想起爱子惨死,老泪纵横。
“我听说了此事,匆匆赶了回来,却已是家破人亡。李林甫这个老贼与我不共戴天,只是我几次想杀了他,却都没有得手。他贵为当朝宰相,出入都有羽林卫护持,有两次行刺,我差一点失陷被他们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