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四人都适应了骏马的奔跑速度,在一种飞速状态下重新建立起了平衡,各自归位,在这片小天地里确定了自己的坐标。
林妹妹一个人坐一侧,两个壮汉一个平常人三人挤另一侧,不是这三个男人友好得形影不离,其中任何一个做梦都想一亲芳泽,而是当其中任何一个有要小心翼翼坐过去的意图时,都被美人儿杏眼一瞪给吓了回来。三个大男人就这么可怜兮兮地挤在了一起。
露五渊心头最觉苦涩,毕竟他不象另两人觉得自己根本没有一丝可能早已幽闭了心思,而他总是模糊隐约地存着点希望,不知不觉对林妹妹是动了真情实感的,可也不知道怎么稀里糊涂的,越弄越僵,和林妹妹之间的状态反而越来越势成水火、难以相容了!
露五渊心里苦笑一下,不再理会心头的乱绪,伸手撩起遮盖车窗的锦帘,凝神观察,期待一个人烟兴旺的地方映入眼帘。
车窗外的景象确实给了他一种新奇的感觉,一眼望过去是一望无际的原野,除了苍翠的植物之外,也有河流山川,按理说,这样的景象他在中国坐火车穿越河南等中原大地时随处可见,从道理上讲并不稀奇,可他就是有一种怪怪的感觉,他琢磨着大概是因为这样稀松平常的田园风光竟然出现在那广袤无垠的火海和铺天盖地的太阳平面环抱下,就显得不是那么寻常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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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在咫尺的美女不敢欣赏,三个男人全把目光投射到了车窗外的平常又奇特的景象当中,各自怀着心事,紧张中带着期待,希望这个全新的莫名世界正是他们所需要的。
然而马车以如此飞速奔跑了这么久,周遭居然还是死气沉沉、人气全无,这么长时间滴米未进,就连狗顺这样壮实的男人也熬不住了,饿得头昏眼花,舔着嘴唇哑声道:“他娘的,这架空马车到底要把咱们带到什么遥远的地方去,饿得不行了,我看下去把它宰了烤着吃算了!”
露五渊闻言吓一跳道:“狗子你可别妄动歪念,这枣红马可是咱们的救命恩人,救命恩人的肉你也吃,你还是人吗?再说,咱们能否活命全指靠这匹宝马了,不到生死关头,不能轻言放弃,再坚持坚持!”
事实证明,坚持就是胜利,得亏露五渊制止了狗顺的歪念,要不,这匹今后多次在生死存亡关头帮助过他们继续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宝马早就葬身肚腹了,那后来的故事就真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了!
就在三颗脑袋凑在窗口眼巴巴地望着窗外的自然风光头晕眼花开始觉得外边的世界有物换星移的趋势的时候,还是当过兵的狗顺感觉最灵敏,尽管晕乎,依然存在敏锐的知觉,只听他突然惊喜地呼喝道:“哈,有人!”
他这一声鸭公嗓子般的难听嚎叫听在其他三人耳朵里不亚于从天而降的天籁之音,露五渊瞬间从迷糊中惊醒,眼睛里立刻射出鲜活的光芒,将眼前的世界摄入眼底,果然,前方不仅传来了热闹的喧哗,而且已经可以看到隐约的人影,屋宇也在前方不远处的路旁次第显现。虽然全是土砖灰瓦,或者草庐竹轩,但此时看在他们眼里,不啻于人间天堂。
根据眼前所见及遥感到的规模,宝马显然将他们带到了一个县镇或者什么集市之类的地方。宝马的速度并没有因为即将进入市镇而有丝毫的迟缓,嘀嗒嘀嗒如雨点般的蹄声没有片刻间歇,转瞬就载着四人冲进了集市,果然,宝马如若横空而至的惊人声势引起了集市一片骚乱,路旁的小摊贩纷纷卷起担挑地铺躲避不迭,惊慌失措中不时有人大骂粗口,这一乱势象触发了多米诺骨牌一样迅速波及蔓延开去,更前方的摊贩们有了先人的经验,提前卷起摊子走人,所以倒是给马车让出了一条更为宽敞的便道,马车就走得更是游刃有余、风驰电掣了!
露五渊头晕加上马车的飞速,只觉眼前一片片白花花人影飞闪而过,早已被弄得如坠五里云雾当中。还是狗顺毕竟当过兵,机敏得多,一看宝马带着他们腾云驾雾,根本没有落到实地的意思,眼看着就要穿过这片市镇,再次进入另一条荒道,哪还敢犹豫,当机立断替露五渊下指示道:“二狗子,我们必须跳车,否则就真地要饿死在这破车上了!”
露五渊正在恍恍惚惚如同携美漫游仙境,对二狗子这个称呼也没什么感觉了,只觉得狗顺的当头棒喝震得耳膜嗡嗡作响之后,眼前突然一亮,狗顺已经将车厢后门的帘幕撂起,先指着苟雄道:“快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