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五渊又哪里知道其中情由,只好琢磨着回答道:“哦,因为他杨家想和我们鱼夷国交好,不愿意因为小事得罪我们,所以就给了我们一些薄面,因此大叔也不必过于将此事放在心头,我们只是出了点微力而已!”
老者连连摇头摆手道:“壮士过谦了,好了,大恩不言谢,不知道壮士来到我后湖村,有什么需求,尽管提,只要我们后湖村能做到的,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
露五渊忙站起来抱拳道:“大叔言重了,我刚才说了,我们没有别的要求,只是请求大叔将我们收留在后湖村落脚,容我们将养生息,再做它图,就感恩不尽了!”
老者颔首微笑道:“这简单得很,壮士几位只管安心住在这里就是,我会给你们安排住处,只是乡野贫苦之地,生活简淡,只有粗茶淡饭,还怕怠慢了几位贵客呢!”
露五渊连忙应道:“不妨,我们也是粗人,生活简朴最好,只是大叔千万别把我们当什么贵客,只求拨给我们几亩薄地,和其他村民一样过一种耕田织布的淡泊生活就行!”
老者平和一笑道:“呵,这事不急,明天再议,谈这么久,大家都饿了吧,老朽粗手粗脚不太会做饭,刚才朱刘氏说她回家做饭请诸位吃,我想这下该做好了,咱们这就一起过去吧!”
露五渊一听有饭吃,这才想起自己刚才都快饿麻木了,都忘了这一茬,这一记起,肚子马上咕噜咕噜响了起来。再顾不得客气,连连点头说好。
村长微微一笑,朝小英一招手,当先带路走了出去。
露五渊朝一直安静坐着的其他诸人招手示意,发现狗顺站起来得最积极,一直默然的眼神里却闪着一丝难言的兴奋之色和期待之情,露五渊有点理解他的心境,却只能心下暗叹,男人的情丝,一旦真切发动起来,其实比女人还要哀婉凄切。
这一点在他和林妹妹身上更能得到体现,自从一起配伍以来,他对她可谓情思千转,衷肠百结,有时候情到伤心处,连呼吸都有痛感,而林妹妹对他却一直冷冰冰的像块千年不化的坚冰,甚至连仇恨都没有,对他既不抗拒也不顺从的样子,完全封闭起自己的内心,那也就是表明她不愿意给他露五渊任何心灵上的可乘之机,如果他露五渊对她枉自用情,那柔情非但软化不了她内心的坚甲,反而会折回来戳伤他自己的内心。
一行数人在村舍之间的小道穿梭时,露五渊等人的古怪装束吸引了不少乡民疑惑的目光,如果不是村长的引航,估计又要受不少阻碍。
最后来到村西头一所土砖灰瓦的民房,只见后房屋顶的烟窗口正冒出滚滚青烟,看来刘小婷正在厨房里头忙活着。
村长当先迈入,回头招呼众人入内,未到门口,一阵肉香迎面扑来,露五渊猛吸一口,幸福得差点晕厥过去。
堂屋内摆设很简单,正中已经摆着一张方木桌,几大碗热气腾腾的菜肴正在往外冒着蒸汽,香味四溢到了周围的空气中,令人闻之精神大振。
刘小婷着粗布麻裙,一身烟气,笑盈盈地立在后房和前屋之间的门洞里,真是有一种说不出的乡村风情,连露五渊都看得一呆,更莫说早把她当成张晓梅的狗顺了,眼睛直直望着她,连桌上的香喷喷的鸡肉也置之不理了。
村长干咳一声,招呼众人入席,苟雄毫不客气,大大咧咧坐了上去,林妹妹还在迟疑时,小英却笑嘻嘻地走过去拉住她的手,牵着她走到一侧坐下,让露五渊分外心跳的是,林妹妹坐下后还扭头对小英微微笑了笑。露五渊首次看到林妹妹的笑容,虽然不是面对他的,但依然本能地感到热血上涌,当场就差点呼吸心跳骤停。
强自暗喘了好几口气,才将生命气息调匀了,这才端正了脸上的面容,拽住狗顺的胳膊,将失魂落魄的狗顺期期艾艾地拉到桌前坐下。
村长早已给大伙盛上米饭,说:“大家先吃点饭垫垫肚子,一会再喝点我们自酿的米酒,穷僻之地,实在没什么好东西,还请各位见谅!”
苟雄早按捺不住了,低头就往嘴里扒拉米粒,桌子上青菜白菜、鸡肉鸭肉的好几大碗,对他们几个饿得快虚脱的人来说,实在是美好得有点过分了。
露五渊却还不忘礼仪,忙向俏立一旁的刘小婷招手道:“小婷夫人累着了,一块过来吃吧,多谢您了!”
刘小婷满脸的欢喜,看样子对露五渊等人的到来确实很开心,却摇了摇头道:“恩公吃吧,小女子先进去照料家夫吃饭,一会再出来吃!”
说完,她又钻回后房,端着一小碗饭菜从另外一个门进了一侧的偏房,不一会,就听到侧房里传来咳嗽和悉嗦的响动声。
露五渊好奇地看一眼村长,村长叹一口气道:“朱刘氏的丈夫朱大成原来也是平北将军周益民部队里的一名军兵,三年前在与蒙古国的一场战斗中受伤,就再也站不起来,被遣返回来后就只能天天躺卧在床,哎,真是可怜了这对苦命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