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召南的每一寸皮肤上都用刀刻划出‘小碗’两个字，新疤痕、旧疤痕，重重叠叠的摞在一起，显然楚召南曾将这两个字无数次的刻在自己身上，其中还有十几道才结痂的新疤痕。

老太君泪如雨下，泣不成声，‘小碗’是她的乳名，只有楚召南才知道。

在跟楚召南分道扬镳的这些年间，楚召南曾一遍又一遍的将她的乳名刻在身上，她甚至能想象得到楚召南在刻下她乳名时内心是何等的煎熬与痛苦……

“你怎么这么傻啊？”

老太君轻抚着楚召南身上的每一道疤痕，眼中满是心痛与悲悯，“我不值得你这样做！你怎么能这样做？”

楚召南凄然一笑，缓缓摇头，“我无怨无悔。”

老太君满脸泪痕，将楚召南紧紧的拥入怀中，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当我踏上武道之路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我现在的结局，你不要埋怨王龙，我一生都在追求能死在真正的强者手上，如今我算是得偿所愿了。”

楚召南眼中的光芒逐渐暗淡下来，神情呆滞的望着老太君，“我此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跟你修成正果，若有来生，我一定要做个有勇气的人。”

楚召南出身寒微，而老太君、秦国栋则是名门望族之后，当年他就是因为觉得自己的身份配不上老太君，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到萧家上门提亲时，秦国栋已抢先一步去了萧家。

老太君的长辈们都觉得萧家与秦家门当户对，只有秦国栋才配得上老太君，于是不顾老太君的反对，迫使老太君嫁给秦国栋。

得知老太君与秦国栋即将举办婚礼的楚召南，一夜白头，心如死灰。

说着话，楚召南抬起手，试图去擦老太君脸上的泪水，但他的手才刚抬起就软软的垂落去，眼中的光芒彻底熄灭，泰然平静的神情在他脸上定格。

“阿南……”

老太君发出歇斯底里的一声悲呼，眼前一黑，当场晕死过去。

秦战检查了一下老太君的身体，发现并无大碍，只是因为气急攻心，情绪过于激动，以至于陷入昏迷。

对于楚召南的死，他没有半分愧疚，谁让楚召南技不如人，却还偏要跑来秦府装逼？

眸光一转，秦战望向簇拥着楚召南来秦府撒野的那帮人，“是谁派你们来的？”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休想从我们嘴里问出任何有用的线索！”

“老子就是死，也绝不透露半点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