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成为大地统御者、名为索尔塔恩的老钢铁勇士会抽空教导他如何观察别人的战斗、如何计算工程需要的土方,如何体悟岩石和大地的力量,如何在每天吃饭和其他的时候像个人类一样生活,也没有折磨他,每次他问他的时候,索尔塔恩都说,“等你见到我的父亲们就会明白了。”
所以是……父亲吗?因为对父亲的思念?但是为什么是复数?
亚空间中的生物低声地私语,环绕着沉睡的孩子。阴霾的触手开始试着沁入他的梦境。
“……在灵能力量运用群体内,不同寻常梦境通常是一个预兆,或者一个可能。”似乎是索尔塔恩引导他感受岩石力量的时候的一句不经意的话语在他耳膜中响起。
萨莫宽发现自己正在一个蹲伏的顶棚上的视角,观看一群混沌钢铁勇士的集会。
有人在对话,他听不清,直到一个跟随在那个有着一条银色胳膊的混沌领主身后的身影随着某种召唤走上前来。
这个身影穿着钢铁勇士的动力甲,当他摘下头盔,萨莫宽的脸因为惊恐而变形了。
头盔下裸露出松弛而苍白的皮肤,被随意地绷紧在鲜红的肌肉与惨白的颅骨上,脖颈、耳后与下颌还有头顶随处可见用发黑的肠线粗糙的缝合痕迹,但那张脸上有着某些遗传自某位更为具备贵族气质的更高存在的基因特征,同时具备经过星际战士改造手术后拉宽变形的骨骼特点。
萨莫宽发现他认识这张脸的主人,正如他熟悉自己那对风暴灰色的眼睛一样。
那是索尔塔恩的副官,星际战士帕尔菲默那张古代雕塑般的脸。
男孩尖叫着醒来,气喘吁吁。
同时想起了自己被空中俯冲下来的生物抓起的瞬间。
随后他就无暇回顾并怀念他的摩托了——他发出了更大声的尖叫,但那些声音都被液体吸收了,他因为吞入大量液体而被呛到、不断地咳嗽起来。
腥味黏液立刻充满了他的鼻腔与气管,淹过他的眼球,他在惊恐中摸索,发现自己被活活地封入了某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的、柔软却带着温度的、满是液体的巨大皮袋子里面。
他开始拼命朝帝皇、朝索尔塔恩呼救,并使出吃奶的力气,试图移动自己麻木无力的四肢。
救命——
————————
渗透灵魂的寒意从黑色的阴影中滴落下来,侵蚀着每一个进入隧道的战士,他们现在就像抱团的蚂蚁一样,紧紧地贴在乌列尔与帕撒尼乌斯周围——再不敏锐或是不以为然的人都能感受到他们周围的暖意与那些窃窃私语的阴影带来的黑色冰水般寒意的区别。
……杀……
……死亡是最终的归宿……加入我们……
……如此可悲……好痛……
……被抛弃……谎言……全都是谎言……
……唯有杀……
……无边的……黑暗……
……杀……杀……杀……
……杀掉这一切……
……或者……
……加入我们……
恍惚间有人端起了武器,他胸口的玫瑰念珠变得滚烫,烫醒了同样陷入自我怀疑与巨大悲伤中的乌列尔·文垂斯,他警醒地开始转动头部。
“别听它们的话!!士兵们!”乌列尔高喊道,同时开始伸出胳膊去敲有几个看起来变得恍惚的人的头盔和肩甲,“别把枪对着自己和同伴!假如你们想要开枪!就朝它们射击!开火!士兵们!朝黑色的地方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