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淮生跟在田原身后,一前一后进到蔺家主小院的客厅中,客厅内那张堆满昨夜剩菜剩饭的大圆桌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此时的圆桌上摆放着泡茶的茶具,一梅师伯、李航博各坐一方,戚太太则在那里忙前忙后端茶倒水。
“余小友,可算回来了,大家都在等你呢”开口的是李航博。
李航博的口气很友善,戚太太也很识趣地将一梅师伯旁边那张椅子拉出一段距离,服务工作做得相当到位,余淮生看着李航博那张面目全非的脸,勉强挤出一点笑容。
“哟,这位就是余兄吧?”余淮生屁股才挨着板凳,一个爽朗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余淮生寻声望去,门外走进一青年男人,说话的正是这人,想必便是蔺家主了。余淮生上下打量,蔺家主身穿一条宽松牛仔裤,上身套着一件宽松T恤,T恤上印着一个头像,好像是个明星,但是余淮生不太喜欢这些,一时间也想不起这个明星的名字。
“你好,蔺家主,久仰大名”余淮生起身回礼。
看着面前吊儿郎当的男人,余淮生回想起刚才那名与自己对撞的风流女子,还有那开门时床上的香艳画面,以及女子口中那句抱怨之言,再看着面前这个青年男人,余淮生心生好奇。
虽是一肚子好奇,余淮生面上却表现得毫无波澜,即使与余淮生年纪相仿,但蔺家主毕竟是南相之主,余淮生很有礼貌地给蔺家主施了一礼后,方才又坐回椅子上。
“哎,什么久仰大名呀,别提了,我已经忘了今天有客人上门这件事,昨夜才会喝得酩酊大醉,余兄这是在看我笑话呢”蔺家主也是个大大咧咧的人,一屁股坐到余淮生旁边,从口袋中摸出半根雪茄,自顾自地点上了,片刻间,一股浓重的奶香味便随着蔺家主口吐出的雾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蔺家主这抽雪茄的姿势,好像台湾明星呀,吞云吐雾的会不会一会儿我们都给熏醉了”一梅师伯常年居住在深山之中,习惯了清新的空气,这浓重的雪茄味让一梅师伯有些反感,便出言打趣起蔺家主道。
一梅师伯话说得不太好听,但也没错,蔺家主一身潮流服饰,脖颈上带着一串大大的银色项链,八二分的中长发,再加上立挺的五官和刚毅的轮廓,乍一看,和画报中的明星相差无几,整一个流行歌手模样,很难和那位据说精通六爻的南相继承人联系起来。
“小郎君,一梅先生不喜污浊的空气,你赶紧把你那什么东西给我灭了吧”李航博发了话,口气像极了老子在训儿子。
“这样呀,一梅先生,失礼了”蔺家主也不生气,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你,给我过来!”蔺家主眼睛一瞥,看向了站在李航博身后的戚太太,抬起手勾了勾手指头。
见矛头转向自己,戚太太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但碍于两人地位悬殊太大,她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公,见李航博并未做任何反应,无奈之下,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