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样的人,还能有选择?”
“你忘了吗,我还欠你一命”
“我这条烂命,就算出去了,也是法理难容的。再说,我冷先星,一世枭雄,绝不会去过苟且偷生东躲西藏的日子!”
“你想用你的命给他顶罪?我最后再问你一遍,救你还是你儿子?”天法道人将手中的酒壶一把甩到旁边的木桩子上,强烈的撞击让陶瓷做的酒壶瞬间裂了个稀巴烂,天法道人脸上情绪莫测。
送别好友,回冷府的路上,天法道人一路走一路想,途中还撞到一个路过的卖菜翁,被卖菜翁指责了好几句,可天法道人毫不动容,仍是自顾自地向前走去。二十来年的岁月,天法道人一心向道,想做一个可以活上三百年的老怪物,所以,年轻男人一直选择封闭内心清新寡欲,可刚才面对冷先星释然的神情时,天法道人坚硬的内心终于动容了,感觉碎了一块,里面封印的柔软如见缝插针的蛇一般,借着小小的口子拼命地向外涌出,让人一时心乱如麻。
“这世间,为何与我在书中学习相道不太一样,人不是生下来就命定了吗,是善便是善,是恶只是恶,为何,与我想象中不同?”天法道人一路走一路喃喃自语道。
不知不觉,天法道人又回到了冷府大门处,还是那个熟悉的门槛,只是紧闭的大门,门头的百花,让一切显得特别的寂寥。
天法道人望向冷府大门,将一直别在腰后的杂草蒲扇抽出,收回思绪,又回到了那个冷峻无情的相门巅峰,只见天法道人三步并作两步跃上冷府门楣,哐嘡一脚踢开了冷府大门,随着大门的敞开,一股夹杂着酸臭味的雾气喷涌而出。
蒲扇轻扇,随即一阵微风徐徐吹来,冷府的情景清晰地出现在天法道人眼前。
“先生既然来了,何不进来坐一坐?”稚嫩的童音不知从何响起,声音空旷,听起来相当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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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法道人并未回话,径直往里走,路上也会偶遇冷府下人,每个人无事般自顾自地做着平日里常做劳务,唯一不同的是,人人表情木讷,脸色如同擦了脂粉般煞白,脸颊处浮现一抹不自然的红晕,像极了孩童绘画本中的假人。
天法道人边走边看,每间屋子都房门紧闭,唯独二姨太的房门,大大敞开,点着一盏烛火,在昏暗的天色中显得特别的明亮,天法道人大步踏入,看见坐在床上玩弄拨浪鼓玩具的小少爷,除了一件绯红色的小肚兜以外,小少爷全身赤裸,皮肤如玉,模样与其他七八岁的孩童相差无异。
“上次与先生一别,也是月余,先生既然已经走了,何故还要来趟这趟浑水呢?”孩童如铃铛般清脆的声音从小少爷身体内发出,但并未见着小少爷嘴唇开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