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主不想外人获悉南门的秘密也是人之常情,但是,这个秘密恐怕李家主与蔺家主也知道得并不详细吧,嘻嘻”一梅师伯笑容更甚了,柳眉一挑,一字一语说着:“要是我猜得没错的话,两位家主该不会是也没找到第四层的入口吧?”
微凉的晚风吹进小桥流水庭,余淮生穿得单薄,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即便这样,晚风也吹不开李航博与蔺家主脸上的尴尬,二人对视半晌,并没有正面回答一梅师伯的问题,但是余淮生已经从两位家主脸上的尴尬知道了答案,一梅师伯怕是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正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年轻女孩子嘻嘻哈哈的清脆笑声,夹杂有不爽的训斥声,训斥似乎没管用,年轻女孩子笑声更大了,一阵吵闹,三人的身影逐渐清晰,正是去逛夜市的小荣子、鱼魅,还有已经一副生无可恋模样的田野,此时的田野耷拉着脑袋,很是嫌弃地看着小荣子和鱼魅脑袋上的白色兔耳朵发夹,田野走得很快,将小荣子和鱼魅远远甩在后面,不愿与这两人一伙。
“回来啦,玩得愉快吗?”开口的是蔺家主,明眼人都能看出蔺家主似乎很不喜欢田野,这句话也问得相当故意,就想看看田野不爽的模样。
“谢谢小郎君关心,还不错呢”田野走上前,轻微弯腰,单手扶住丹田,先回答了蔺家主的问题,再一一给李航博还有一梅师伯、余淮生行礼,至于一旁的秋生,两人估计关系挺不错,田野对秋生淡淡一笑,秋生虽是毫无表情如石头般竖立,眼睛中却出现少有的温和,一闪而过,却被靠在栏杆上的獬豸看在了眼中,獬豸给余淮生比手势,意思是这两人有鬼。
“夫君,你想我没有?”小荣子可没有这么多礼数,见着余淮生,高兴地飞扑过去,双臂打开,恨不得立马就给余淮生来上一个大大的拥抱,吓得余淮生连连往后退,差点坐空,跌落地下,也正是小荣子这嘻嘻哈哈没正没经的加入,一下打破了小桥流水庭内尴尬的沉默。
“嗯!”一梅师伯冷哼一声,算是对小荣子的警告:“你要不就坐下好好听讲,要不就回去睡觉,没看见在谈正事吗?”
“知道了!师伯”一梅师伯对小荣子是有一定压制的,简简单单一两句话,就让田野头疼一个晚上的云南小野豹,到一梅师伯这里便成了温顺的小猫咪,小荣子拉着鱼魅坐到一旁的连排栏杆处,旁边斜靠着獬豸,在余淮生眼里,那里坐着三个让人头疼的麻烦,每一个的出现都能让余淮生太阳穴上青筋直跳。
除了田原和鱼魅,其他人可能不知道,就出去了几个小时,小荣子已经打翻了三个摊位,差点与五个人动手,还一不小心将一辆进口的小轿车推入人工湖中,田野跟在后面,不但要道歉,还要赔钱,一直不停擦屁股,鱼魅更不提了,从未见过这番盛世场景,也没有见过这么多高科技,像是只惊弓之鸟,不是一惊一乍,就是高声惊呼,惹来旁人异样的眼光,本来自诩天之骄子的田野却像这两个孩子的保姆,气得心口痛,但是迫于家主的安排,又不得不硬着头皮上,最主要的是,期间小荣子和鱼魅贪玩,跟着一个卖糖人的老头子走进巷子,急得田野到处跑,花了二十分钟终于找到那二人,二人正蹲在路边吃小糖人,对着满头大汗的田野笑,要不是专业素养还算过关,田野估计已经杀人抛尸了。
“她俩也要在这里听吗?”李航博尽力压低声音,不引起小荣子和鱼魅的注意。
“没关系,我准备带上她们!”一梅师伯摇摇手。
对于一梅师伯的回答,李航博感到费解,对于几人在南相故地九死一生以及阿里香相助的事情蔺家主都一五一十地给告诉了李航博,但是,李航博毕竟是旁听者,他懂一梅师伯的意思,但是却不认同,毕竟没有切身感受当时的凶险,也没有这两日朝夕的相处,还有余淮生师侄对张天师的信任,所以,李航博会对一梅师伯带着两个外人,其中一个还不能称为人的家伙一起去凶险的南相故地感到质疑,本就危险重重,李航博可不太喜欢这些不确定因素。
一梅师伯实在犟不过李航博,便将自己的想法给随意解释了一下,主要是两方面,一方面是因为确实差人,由于田原要去一趟南京长老会处理一些事情,李航博便命田野和秋生陪着一梅师伯们,田野虽然仍在进门者阶段前徘徊,但是相对于同阶的余淮生,可是厉害太多了,秋生呢,虽还不是相士,或者说仍在学习中,可是秋生能打呀,要是在没有热武器的帮助下,名秋生一人放倒十来个壮汉都不在话下,即便如此,一梅师伯仍旧觉得队伍战斗力不够,强烈要求带上巨力巫蛊师小荣子和人工合成的鱼魅。
第二方面嘛,一梅师伯尝试给出理由安抚李航博,打消李航博的顾虑。一梅师伯认为小荣子,先不说是不是张天师喊过来的人,就说体内的情蛊,一梅师伯得知这件事以后,用了好几种方法去验证事情的真伪,试探小荣子到底有没有更多隐瞒,虽然不知道小荣子的目的为几何,但是只要雄蛊雌蛊分别在两人体内,那小荣子就不会做出伤害余淮生的事情,不然就会像那天早上的余淮生,心脏疼痛随时会灵魂出窍,至于鱼魅嘛,完全是因为她在南相故地里居住时间久了,相对外人有更了解故地里的危险,当然,一梅师伯还有自己隐藏的私心,便是答应了阿里香,要是有机会还是帮鱼魅找回自己的记忆,况且,鱼魅和獬豸之间存在千丝万缕的关系,只要鱼魅不捣乱,留在身边好好观察一下也不是为一个以退为进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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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李航博抿了一下嘴,见一梅师伯很坚持,自己也一时找不到反驳她的点,于是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了下来。
见事情安排得差不多了,一梅师伯喊累,便招呼着大家各自回屋睡觉了。
余淮生、一梅师伯、小荣子还有鱼魅四人跟在满天星身后往房间的方向走去,余淮生有些心不在焉,因为就他一人能看到,就在满天星的背上,背着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影,而满天星丝毫感觉不到,一切行为都很正常。满天星背上的人影不时转过头来冲着余淮生吐舌头,气得余淮生牙痒痒,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只能装作有些倦怠,好在一梅师伯一心只想着明日去南相故地的事情,也没多和几人说什么,就目送几人各自回了房。余淮生晓得,平日里的一梅师伯可没有这么细心,自从小荣子来了,一口一个夫君的叫着,一梅师伯害怕余淮生酒后乱点那个什么,验证蔺家主之前的卦象和阿里香的预言,即便有了獬豸的强行融合,也许改变了余淮生的气运或是命格,但仍有危险,没人能说清楚,为了以防万一,这几年一梅师伯都不可能让余淮生有机会近女色,这也成就了宿管阿姨般倔强的一梅师伯,必须目送每一个人回房后才能安心,特备是小荣子。
第二日清早,是个雨天,说不上是瓢泼大雨,至少稀里哗啦下起来也很烦人。
余淮生本就喝了不少酒,再加上自从獬豸融合进余淮生身体,似乎压制住了余淮生的梦魇,虽然一个身体里面住着两个灵魂,很多时候身体的消耗肯定比之前多很多,所以余淮生每天都是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住所的,洗完澡,整个人倒在床铺上就呼呼大睡,不要说是做梦,连身都不会翻,什么姿势躺下去的基本上就是同样的姿势起床,当然,这样也不是全无好处,比如说余淮生的精气神可谓是前所未有的好,胃口大开,今天早上余淮生就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吃了四笼包子六碗鸭血粉丝汤,最后仍觉不够,还顺了桌子上的一捆香蕉,一边走一边吃。
由于人数过多,李航博特意叫秋生开了一辆依维柯过来,余淮生知道这种高档商务车的,一次性可以容纳十来个人,座椅都用编织的彩色麻布包了皮,麻布下是海绵,每个位置都有扶手,很宽敞,看不清司机秋生的表情,但是其余人,除了田野,包括蔺家主在内的都很欢喜地上车找了个适合自己的座位,田野最后一人上车,收起雨伞,冲着大门门槛处站着的李航博鞠了一躬,李航博面无表情,看着田野上车关门,依维柯发动,最后消失在雨夜里。
余淮生选了一个窗边靠后的位置,看着窗外的雨景,车窗玻璃蒙上一层淡淡的雾气,余淮生看着玻璃反射出来坐在对面獬豸,獬豸当然也没有见过这些洋玩意儿,兴趣正浓地打量着四周的情景,由于车上坐着的都是本事不小的人,所以余淮生在出房间门前就已经与獬豸约法三章了。第一,獬豸不能离开余淮生的视线范围,第二,獬豸要与其他几人保持距离,第三,獬豸不管要干什么都要先和余淮生商量,不然余淮生就将獬豸可以成像这件事告诉一梅师伯,獬豸欣然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