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不行,会烫伤的!”一梅师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余淮生身后,一把拉住余淮生正准备点燃火符的那只手。
余淮生看向一梅师伯,一梅师伯手里多了一柄小臂长的铜制烛台,想来应该是由于时间太过久远,上面的红烛已经没了,中间放置蜡烛的凹槽里全是裹了灰的昆虫尸体,一梅师伯提着烛台的边缘重重在地砖上来回敲打了四五下,将里边的污秽物就地倒在了地板上,只剩一个有些变形的铜制烛台还有脏兮兮的空凹槽。
余淮生瞬间明白了一梅师伯的意思,接过烛台,递到蔺家主手中,蔺家主最初有些嫌弃这个上面布满结痂沉灰的老物件,余淮生可没那么讲究,两人推来推去,最终余淮生还是将烛台硬塞到了蔺家主手中,见蔺家主握稳,余淮生立马将手中的火符揉成一团纸球,放进烛台已经空荡荡的凹槽内,然后咣当一声弹开钢质火机的盖子,打燃,送到凹槽处,火苗方才接触到黄纸,黄符噌地一下就燃了起来,随即,一股柔和的暖流通过铜制烛台传入了蔺家主身体,蔺家主刚才还僵直的脚拇指慢慢变得柔暖,脸色也恢复了些许,看来,姜还是老的辣,一梅师伯想的这个方法挺实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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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还有人需要热符吗?”一梅师伯戴着毛茸茸的帽子,粉色的毛绒套装衬得一梅师伯的脸颊白里透红,一梅师伯扫视众人,淡淡开口,每个人都没有说话,握着烛台的蔺家主表情略微尴尬。
“为什么要来这里?”处理完蔺家主的事情以后,一梅师伯看向站在一旁的田野。刚才是一梅师伯先进来的,在蔺家主与田野说话的空档,一梅师伯算是把这大殿摸了个遍,布局和一梅师伯印象中的南门大院正厅差不多,只是这里没有家具也没有摆设,要不就是年岁久了,损坏了,或者被顺走了,当然,也有可能是当年搬走时候给一并迁移了。
“是这样的,一梅先生,昨天晚上家主命人送来了一份南相故地的地底地图,这是我和秋生以及家主研究以后觉得最稳妥的路线”见众人的目光因为一梅师伯的提问转移到自己身上,田野面无表情,往前移动了两步。
“我怎么不知道有什么地底地图?”蔺家主抢在一梅师伯之前发了问,手里死死握着一柄烛台,烛台凹槽里的热符熊熊燃烧着,不光蔺家主,连周边几人都觉得暖和了不少,小荣子睫毛上的冰渣渣都开始融化掉。
“嗯,是这样的,小郎君...”秋生也向前两步,语气里带着很官方却很尊敬的口气。
“我又没和你说话,你多什么嘴呀?”蔺家主冷冷说道。
见秋生不问自答,蔺家主脸色难看,歪着头,舌尖顶了顶嘴角的脸部皮肤,余淮生正对着蔺家主,可以看清蔺家主脸上眼里的神色,蔺家主在看向秋生的那一刹那,眼神变得冰寒且犀利,和当初看向戚太太的眼神有几分相似,余淮生挠挠脑袋上如钢丝般炸毛的头发,心里疑惑,在余淮生心里,这些时日与自己相处下来的南相小郎君不算是个难相处的人,身上带着少年的稚气,但不知为何,一旦与李航博的手下相处,蔺家主便像炸了毛的小猫,一言不合就甩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