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没猜错,这墙上流淌的汁水应该是东莨菪碱的稀释液,估计是很久以前南相故地上边种过不少的曼陀罗花,南相搬迁,年久无人打理,花是死了,果便埋在地里,风吹日晒以后,被雨水浸泡,渗入地底,按理说,不直接吞服的话,应该不会对人体造成什么影响,只是这南相故地邪乎儿,什么东西到这儿都能成精,所以,这汁水中的东莨菪碱应该比平时的药性要增强许多倍,融入空气中被你们吸入了口腔和消化道,这才麻痹了你们的神经,让你们产生一些幻觉,勾起最不好的回忆”话到此处,一梅师伯看了一眼已经完全蜷缩到地上瑟瑟发抖的田野,估计也不太好受:“好在你不是人,反应没她那么大,当然,我这句话没有骂你的意思哈”
“师伯,我不会和你生气的,我知道,我是个妖怪,所以我没有记忆,没有记忆,当然就没有画面,也不能刺激我的情绪,我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是吧”鱼魅接过一梅师伯的话,呵呵一笑,就算戴着口罩,也掩不住变形的嘴角,知道的知道鱼魅是发自内心欢喜,不知道的,在这两头黑的隧道里见着咧嘴笑的半人半妖,多半会以为在演恐怖片,估计能吓得半死。
“给她灌牛奶,是为了催吐,让她将呼吸道或是胃里附着的碱水都给吐出来,你不严重,你多喝点水喝点牛奶,稀释稀释,快些离开这儿,问题也不大”话语间身旁,一梅师伯走到田野身旁,蹲下身,出手就捏住田野的脸蛋儿,招呼鱼魅上前来给田野灌牛奶。
可就在鱼魅正笨拙地研究如何开牛奶盖时,强大的五感让鱼魅察觉到一丝不对劲,鱼魅陡然抬头,前面的甬道中,哪里还有一梅师伯或是田野的身影,只剩田野落下的光符躺在地上,而一梅师伯的蝴蝶结光符也不在了,想来是因为有灵性,跟随主人一起消失了。
“师伯?一梅师伯?”狭窄空旷的甬道中回荡着鱼魅沙哑难听的声音,任凭鱼魅一直呼唤都没有听见一梅师伯的回应。
鱼魅被余淮生从隧道里放出来不过区区几天,还未适应人的生活,也不会独立思考,在这充满东莨菪碱的狭窄甬道中,突然失去了和其他人的联系,鱼魅开始手足无措,有些难过,有些孤立无援,站在原地,像是再一次被抛弃般,眼神中充满了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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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一梅师伯不会抛下我的,现在的她需要我,一定是出现了什么意外”鱼魅突然眼睛发亮,想通了道理,嘴上喃喃自语道。
短短几秒的自我怀疑以后,鱼魅感觉到自己的魅心正在以很快的速度远离自己,将迷失自我的鱼魅从混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鱼魅猜想并不是一梅师伯抛弃了自己,估计是田野突然发疯,或是发生了其他意外带走了失去术能的一梅师伯,想到这里,鱼魅强打精神头,快速捡起地上掉落的光符,往甬道的另一头飞奔而去。
而另外一边儿,余淮生正单手叉腰,喘着粗气,脚踩石块,尝试沿着半截陡峭的石壁往上爬,身边是同样脸色绯红的蔺家主,以及身轻如燕的小荣子和秋生。
原来四人已经走到石窟最里面,在一处峭壁发现了处于半空的山洞,由于没有找到其他出路,几人便选择攀爬到空中洞穴中去,秋生与小荣子体质好,就算攀岩累人,两人也是手到擒来,常年缺乏锻炼的余淮生和蔺家主都只是长了一副好看的皮囊,空有几块不错的腹肌,然而关键时刻并没有什么用处,当二人遇到对肌肉耐力要求极高的攀岩运动时,余淮生与蔺家主便强有力地诠释了什么叫作花拳绣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