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罗滕迪克也跑了过来,一巴掌拍在埃尔德什的肩膀上。
两人都想成为陈曦和陈安的导师,所以,即便他们早已经不收硕士学生了,现在也开了这个先例。
或许以前,他们是看在陈国华的份儿上,稍微客套了一些。
现在嘛,他们刚才已经看过陈曦和陈安两姐弟的试卷,跟之前相比,两姐弟的逻辑思维能力明显进步更大了。
只要稍微培养一番,说不定就是未来的顶级数学家了。
博苏克、迈克尔阿蒂亚、沙法列维奇等人也过来凑热闹,一时间,场面有点乱,又有点搞笑。
面对众人的‘追捧’,陈曦也是个机灵鬼,先是感谢了一番埃尔德什他们,接着又以拜师这件事还需要跟她父亲商量为由,暂时摆脱了埃尔德什他们的纠缠。
“八嘎,为什么那些人都围着他们?哼,有什么好得意的?明年我们国家一定能够拿金牌”
“上帝啊,为什么你总是那么眷顾东方人?你已经不再照顾我们了么?”
“真是见鬼了,中国陈已经那么厉害了,没想到他的孩子也丝毫不逊色,看来要调整一下策略了”
围观的其他外国领队和参赛选手,一个个都咬牙切齿。
不少人都知道陈曦和陈安两姐弟是陈国华的孩子,所以现在他们两姐弟领着团队拿到了金牌,大家也没有太意外。
正所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如果陈曦和陈安他们没有拿到金牌,大家反而会十分惊诧呢。
可也因为如此,大家才会更加羡慕嫉妒。
一旦陈国华的四个孩子当中,只有一人继承了陈国华的衣钵,成为东方新的数学领头人,那么京城这座全球三大数学中心之一的城市,只怕还会继续传承下去。
太可怕了!
而现在看来,陈国华的四个孩子,都有这个可能,甚至还有可能超越陈国华。
换句话说,陈国华不仅仅自己在数学层面的影响力、科研成果十分惊人,在教书育人方面也十分厉害,简直就是翻版的柯尔莫哥洛夫。
在二十世纪的前半个世纪,莫斯科的柯尔莫哥洛夫绝对是全球数一数二的顶级数学家。
能够跟他板板手腕的也就是冯诺依曼、彭加莱、诺特和希尔伯特这些人了,但这些人在教育弟子这方面,却远不如人家柯尔莫哥洛夫。
众所周知,柯尔莫哥洛夫的学生有盖尔范德、马尔采夫、格涅坚科、阿诺尔德等,一个个都是莫斯科数学界的顶梁柱。
特别是盖尔范德,他可是整个苏联时代,唯一能够跟柯尔莫哥洛夫和沙法列维奇这两人相提并论的数学界泰斗。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来,柯尔莫哥洛夫在教书育人方面的天赋到底有多么强悍了。
而陈国华也有往这方面发展的趋势,甚至他是自己生孩子,自己来教导。
此前教导出来的陈恕行和白荣根两位学生,现在也已经是京城数学界的中坚力量。
尽管陈恕行和白荣根两人的成就一般,但那只是相对耀眼的陈国华来说,对于很多普通数学家来说,陈恕行和白荣根两人也是学术界大佬的存在。
如果不是陈国华被科研项目牵扯了太多的精力,或许他还能够培养出更多的优秀学生呢。
在如今这个时空,一九二三年出生的沙法列维奇,已经被京城截胡了。
之前一九五九年,沙法列维奇就跟随盖尔范德他们来参加过陈国华的报告会,在一九六二年的时候,沙法列维奇提出了关于算术几何中的重要假设,也就是所谓的沙法列维奇猜想。
设X为数域(即有理数域的有限扩张)K上的阿贝尔簇,P是OK(K的代数整数环)的素理想,若X可以扩张成Spec(OK):上的阿贝尔概形,则称X在P具有好约化。
而沙法列维奇猜想是对OK的素理想的任一有限集S,在同构之下只存在有限多个K上的g维主极化阿贝尔簇,在S外处处具有好约化。
这个设想被提出来之后,并没有受到了数学界的广泛讨论,并不是沙法列维奇不行,而是算术几何领域并不算热门。
在原时空历史上,获得菲尔兹奖的数学家们,他们主要的贡献几乎都是集中在代数几何、拓扑和偏微分方程这三大领域。
即便是代数和数论这两大类都相对少没那么热门,更何况算数几何?
整个二十世纪的数学,其实主要集中在纯粹数学的扩展、数学的空间的应用、计算机跟数学的相互影响这三大板块。
纯粹数学也叫核心数学,上级就是抽象数学。
简单来说,纯粹数学就是十九世纪的遗产,按照大不列颠数学界伯特兰罗素的说法,十九世纪有一个可以跟蒸汽机的会用、电气的使用相提并论的一顶桂冠,那必然是纯粹数学的发现。
比如说当初轰动一时的费马大定理,它悬而未决三百多年了,却是在二十世纪被陈国华证明了。
还有四色定理等,以及其他很多人听得比较少的向连续统假设、复杂的有限单群的分类定理等也都被证明了。
简而言之,沙法列维奇猜想并不算热门,但也有少部分人研究。
偏偏在之后六十年代末的时候,因为陈国华其中的一篇论文,求证了关于沙法列维奇猜想。
被求证之后,沙法列维奇都惊呆了。
要知道,陈国华当时已经证明了庞加莱猜想、费马大定理、黎曼假设等世纪大难题,尽管相比较之下,沙法列维奇猜想相对渺小很多。
但也依然是顶级数学问题啊,却是被陈国华随手给证明了。
于是,在莫斯科待了很多年的沙法列维奇,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跑来京城这边,成为了京城高等科学研究院的一名教授。
怪不得沙法列维奇当叛徒,只怪敌军太强了。
纵观沙法列维奇的一生,他在十九岁的时候就获得副博士学位,一九四三年之后就在捷克洛夫数学研究所工作,直到一九五三年才获得博士学位。
并且在同年成为了教授,在五八年的时候成为了莫斯科科学院通讯院士。
可他的数学研究成果却不是很强,只能说是刚刚起步。
众所周知,搞数学研究的人,最容易出科研成果的年龄是四十岁之前。
而他是在三十九岁,也就是一九六二年才提出了沙法列维奇猜想。
换句话说,如果他不能够继续作出数学研究成果的话,那么他这辈子估计就是这样了。
然而,京城这边有什么呢?
陈景润在一九七零年拿到了这一届国际数学家大会的菲尔兹奖,陆家羲则是在下一届,也就是一九七四年拿到了菲尔兹奖。
除了这两人之外,还有陈国华这位顶级数学家,还有埃尔德什、格罗滕迪克他们这些人。
搞数学研究并不是闭门造车就可以了,沙法列维奇还想更进一步,就只能够接触更多顶级数学家才行。
至于柯尔莫哥洛夫、盖尔范德他们这些人,都上了年龄,加上又经常交流,所以很难再激发灵感了。
沙法列维奇跑来了京城,很快就成为了京城高等科学研究院的中坚力量。
反正陈国华对埃尔德什、格罗滕迪克、沙法列维奇、迈克尔阿蒂亚他们这些人的要求就很简单,充实京城高等科学研究院的教授团队,带动内地的数学发展。
他们这些人都是搞纯数学的理论研究,对当下并不会有多大的影响,而是在未来。
因此,不管是莫斯科还是华盛顿,并不会太过针对这些人。
只不过,莫斯科和华盛顿没有想到,陈国华都还没老,他的孩子已经崛起,准备要接班了。
虽说陈曦和陈安两姐弟还很小,仅仅只是拿到国际中学生奥林匹克数学竞赛的冠军,并不能说明什么。
但这恰恰也证明了一点,陈国华后继有人。
就在各国领队、参赛学生羡慕嫉妒恨的时候,本届奥数竞赛也终于落下帷幕了。
而时间进入四月底,陈思也完成了一篇论文的编写工作,并且将这篇论文投递到了数学学报。
内地的数学学报等数学科研期刊,已经成为全球各大机构、大学等必须订阅的期刊之一了。
只因为京城是全球三大数学中心之一,不仅有很多顶级数学家,还有陈国华这位全球数学界数一数二的大佬。
期刊主编并不是鹿乔山了,而是李广亮。
李广亮看到是陈思的论文之后,顿时惊讶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开始简单审核一遍。
虽说李广亮很清楚,陈思这样的博士生,一般不会犯这些低端错误,但这是他的工作,该检查还是要检查一遍。
确定没有错误之后,李广亮这才开始联系负责审阅的数学大佬。
自从七十年代中期之后,互联网开始在全球蔓延,邮件也成为了很多人的交流方式之一。
于是邮件也蔓延到了数学界,很快成为了大家日常交流的工具。
陈思的这篇论文就被分发到了莫斯科、普林斯顿、大不列颠、巴黎等不同地方的数学大佬来审核。
这篇论文是关于理解量子可积系统理论背后的代数机制,而陈思之所以关注数学物理的代数问题,自然是受到她父亲的影响。
因为振华研究所早就进行研发量子芯片等层面的研发工作,陈国华也经常关注国际数学、物理学界的相关理论研究成果。
在这个过程中,陈思就看到了数学物理的代数领域的相关论文,她就跟她父亲陈国华提出了关键的代数结构是霍普夫代数的代数结构,而与量子可积系统理论相关的霍普夫代数既不是可交换的,也不是协交换的。
这样的霍普夫通常称为量子群,它们有泊松-李群作为它们的经典极限。
当时陈国华听完她的论述之后还挺高兴的,就让她继续研究下去。
没想到她还真研究出了结果。
在她投稿发表论文之前,她还特地联系了她父亲,希望在通讯作者上添加他的名字。
结果被陈国华教训了一顿。
理由也很简单,陈国华根本不需要这样的论文来凑数,其次陈思也长大了,应该独立发表论文了。
何况,这篇论文本来就是她自己的科研成果,陈国华也没有帮到多少,更不屑去‘鸠占鹊巢’,巧取豪夺自己女儿的成果。
北美,马里兰州,巴尔的摩。
在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的一栋漂亮的别墅里,已经退休的周炜良,日常打开电脑浏览邮件。
周炜良在一九七七年的时候,就已经退休了。
退休之前,他在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数学系主任长达十一年之久。
这人明明是华裔,却是不乐意回内地执教,非要老死在北美。
尽管周炜良已经退休了,但他将自己这辈子都贡献给了数学了。
因此即便退休了,他也依然关注数学界,经常跟数学界内的朋友闲聊。
其实他是没有多少朋友的,因为他这个人很淡泊名利,几乎很少跟人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