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时鸢依旧摇头,“没有,我现在只盼着听晚早日从皇宫出来,婚嫁之事不急,反正家中也不催,日后再说。”
插花宴到了一半,好端端的天气突然狂风大作,接着几道轰隆隆的雷声乍响,半晴不晴的天转瞬阴了下去。
骤急的风吹过,空中闷热焦躁的空气被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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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豆大的雨滴,从半空中噼里啪啦砸下来。
原本热热闹闹的插花宴,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中途划上了句号。
跟在沈知樾和楚时鸢身后的小厮,立刻将出门前有备无患带来的伞送过来。
沈知樾撑开伞,第一时间给了楚时鸢,为她挡住不断砸下的雨水,才再次打开第二把油纸伞,带着她暂时去了就近的酒楼避雨。
这场雨来得急,放眼望去,街上全是步履匆忙躲雨的行人。
来到酒楼,沈知樾将伞合上,弹了弹衣袖上沾染的水滴,正要吩咐店小二备热茶,一抬头,却看楚时鸢满脸紧张地解下腰间的香囊,用袖子擦拭。
沈知樾定睛看了看,笑问:
“楚姑娘这香囊,是从何处来的?”
“这个啊?”楚时鸢举了举香囊,眉眼灼亮,语气自豪又欣悦,“是宁舒公主送我的。”
昔年,建成帝还在时,因伴读的情谊,楚时鸢和虞听晚关系很好,那个时候楚时鸢进宫也比现在自由很多。
虞听晚没有其他兄弟姐妹,因此格外珍惜与楚时鸢的这份情谊。
加之建成帝和司沅宠女儿,有什么好东西,都往宝贝女儿的殿里送。
楚时鸢去找虞听晚时,虞听晚经常送楚时鸢她新得的珍奇古玩。
当时整个东陵,就这么一位嫡公主,还被帝后捧在心尖,出身尊贵,地位尊崇。
更是无数贵女争抢着想巴结的对象。
那个时候楚时鸢和虞听晚关系好,连带着那些贵女对楚时鸢也很是恭维。
只是后来皇权更迭,昔日金尊玉贵的嫡公主一夕间成为被困皇宫没有自由的前朝公主。
那些贵女们唏嘘之余,连带着看待楚时鸢的目光都变得微妙。
只是楚时鸢从来不在意这些。
昔年虞听晚受尽恩宠时,别人问及虞听晚送她的小礼物,她向来是自豪又骄傲地回复她们“是宁舒公主送的”。
如今虞听晚被困皇宫,身份大不如前,当别人再问及身上佩戴的这枚香囊时,她仍旧和从前那样,同样自豪、同样欣悦地说“是宁舒公主送的”。
她不在乎别人的眼光。
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只在乎自己真心相交的朋友。
曾经被所有人羡煞娇宠的宁舒公主是她最好的闺友,如今被困深宫的虞听晚仍然是她最好的闺友。
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用楚时鸢的原话说便是:
——以真心换真心得来的真挚友谊,从不需要身份的加持。